蝶情本能?闭嘴,哪怕他内心?再怎么渴望眼前‘桑情’是真的桑情,可是卿八说的后果太过严重,蝶情不敢赌那万分?之?一。
他用前爪捂住头,痛苦地开口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一方面担忧对面真的桑情,自己的迟疑会伤害到她,另一方面他又?担心?卿八说的是真的,自己又?会助纣为虐。
他心?底盛满茫然,竟寻不到方向。
他望向桑情,眼前桑情不像是他的妹妹,而是一个黑洞,会将灵所?有理?智吞噬,让其无法思考。
他又?猛地低头,大口喘气,喉咙里莫名塞住棉花,那声“妹妹”怎么也?说不出口。
“哥。”桑情朝蝶情温婉一笑,道,“没关系的哥,我是你妹妹,不是旁虫说两句,我就真的是假的。”
她又?望向卿八,道:“卿助,我不知道你和我有什么仇怨,要这般针对我,我和你,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卿八取出传国玉玺,正欲开口说话,桑情身侧忽而生出数十条犹如索命绳索一般的黑色藤蔓,在空中告诉旋转着、分?裂着,犹如密不透风的网,将卿八网入其中。
而那犹如重茧的网上,根根倒刺有半米长,狠狠扎心?中间的卿八,若被?网补实,卿八会瞬间被?藤蔓上的倒刺刺成蜂窝。
卿八收起传国玉玺,身形似云似烟般在于网中散开又?聚,无数残影与刀光填充网内空间,细细烟灰犹如散落的光束从天而下,仿若从层层云中挣扎着挣开一隙的阳光。
眼前之?景,不像是两方对战,更像是一名画家泼墨摸染。
待云散雾收,残影道道散去,卿八立于空中,而她周围的网忽而一瞬间分?离崩析,像是被?打碎的玻璃哗啦啦地往下掉。
卿八再次取出传国玉玺,道:“金口玉言,定!”
一道碧翠的流光从传国玉玺上射出,精准地落到桑情身上,桑情维持着抱着白茧攻击的姿势,脚侧的藤蔓只剩下老树根根部,看起来又?狰狞又?危险。
“你干什么卿八?”蝶情怒道,藤蔓想也?不想地朝卿八攻过来。
卿八身形一闪,避过蝶情攻击,然而蝶情仿若失去理?智般,一个劲急攻卿八。
他之?前被?犹豫、无能?为力等负面情绪充斥心?底,碍于卿八不敢做出决定,他恨自己的谨慎,但更恨将他推到这个局面的卿八,此时见卿八攻击桑情,所?有负面情绪像是找着了宣泄出口,尽数朝卿八而去。
他或许知道卿八所?言为真,也?知道自己所?作所?为不对,但情绪上来时,真的什么理?智全无,脑中只剩下攻击一事。
卿八面无表情地瞥了眼蝶情,没有开口唤醒他,而是双手持着大刀,照蝶情当头劈下。
大刀刀刃破竹而下,刀气顺着藤蔓攀爬而上,像是无序的长针一般,将藤蔓内部尽数摧毁,而长刀携万钧之?力,劈向蝶情头顶,仿若要将他劈成两半。
蝶情瞬间将藤蔓缩回,想要挡住头顶的长刀,然而藤蔓内里早被?刀气摧毁,外?表中看不中用,不等长刀相触,便同时间灰飞烟灭。
长刀落到蝶情头顶。
眼见长刀就要将蝶情斩成两半,卿八在大小雪的惊呼声中、蝶情惊骇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长刀一旋,刀背将蝶情拍飞了出去。
卿八收起长刀,问倒在地上的蝶情,问:“清醒了吗?”
蝶情点头,将脸埋在地面上,没敢回头去看卿八。
他知道自己迁怒毫无缘由,也?知以?卿八的实力,根本不屑撒谎,他再不敢相信,也?得相信,或者该有个‘场上桑情不是自己妹妹’的心?理?准备。
他闭眼,默默流了几滴眼泪。
卿八收回长刀,再次取出传国玉玺,道:“金口玉言,现行!”
桑情身上半透明?的蝶翼消退,蝴蝶虫外?形隐隐模糊,一团黑色无形之?物困在蝴蝶虫的外?壳内翻涌着、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