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民?身上规则一顿,猛地往下卿八,“你知道什么?”
卿八心定了定,道:“《清明上河图》虽然是楠山所画,但当?我?们画中人活过?来后,《清明上河图》自成?一世界,它不该成?为你们三人恩怨的解决之地,你们之间的恩怨,也不该牵扯到我?们画中人。”
“是你们画中人先插手?的,你们支持楠山,宁愿牺牲自己也要帮助楠山,是你们画中人自找死?路。”李一民?道。
“可是,你是偷窃者,我?们画中灵不愿生活在偷窃者的统治之下。说?到底,我?们牵扯进来,还是因?为你们。”
“若《清明上河图》还给楠山,那?我?呢?我?为《清明上河图》付出那?么多心血,它的构思,它的灵光,它的成?型,我?在其中提供了不少建议,就因?为我?老迈手?腕无力,只能将这副画拱手?让人?”李一民?痛苦地开口。
他付出那?么多,他以年迈之身跋涉齐朝诸地,他弃前辈之姿,以学生之身向后辈讨教画技,他将自己一身所学,换取与其他画派大家交流机会,结果全为了楠山做嫁衣裳?
他不甘心啊,他怎么甘心?
“那?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楠山从白雾那?边走出来,随着他的走出,瞧桥上白雾一寸寸消失。
楠山没有下桥,他就站在桥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李一民?。
他的身后,站着黑泱泱的一群画灵。
“是,你做出了那?么多努力,我?又哪样没有经历?”楠山道,“你年老力衰,是我?扶着你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走,鞍前马后的服侍;你记忆减退,是我?记笔记整理思路方便你查阅;你生病,是我?像侍候亲爹一样的侍候你;你提出建议,我?不断补充,《清明上河图》的原始构图才得以成?型。”
“从齐都城外的城郊,一直到齐都城内,你观察仔细,我?又何?尝没有?”楠山道,“我?怕你创作时会有记忆模糊,我?一路更是笔杆未停,将所见之人之物之景,将其特点全都描写下来。”
“要说?努力,我?何?曾弱于你?”楠山开口,“你说?《清明上河图》你付出这么多心血,我?又何?曾坐享其成?过??”
“还有画灵灵性,”楠山视线落到卿八身上,解释道,“不是我?主动的,他们心甘情?愿献给我?。”
他又望向李一民?,道:“所有画灵都向着我?,《清明上河图》属于我?,这才是众望所归!”
“你们都争夺《清明上河图》,那?我?呢?”李悦从学校出来,沿着青石板街往这边走。
她已经摘掉黑框眼镜,一双眸黑白分?明,顾盼间流转有光。
她披散的头发尽数挽起,束成?单螺髻,上边插着一根楠木木簪,因?为头发往上梳笼,露出下边精致雍容的小脸。
她未施粉黛,肌肤白里透红,就算一张素颜,也国色天香,气韵天成?,和之前的好学生模样截然不同。
她穿着一身杏色长裙,外边罩着大袖衫,行走间犹如袖山和裙摆随风而起,犹如又似杏花春雨细细落,又轻纱烟云尽卷舒。
楠木望着这样的李悦,仿若又回到与她初见那?一日,寺庙人多,她与丫鬟不幸走散,她着一身杏色长裙,仓皇着从寺庙后林走出,她身后枫林尽染,她那?双眸子熠熠生辉。
他瞥过?头,不去看李悦,硬起心肠道:“李氏,我?已与你说?得清楚,黄泉碧落,死?生不复相见,纵是相见,亦如陌生之人,我?何?必争你?”
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道:“当?初你既然选择你父亲,此时便不必再来质问我?。”
“父神。”察觉到楠山的难过?,小虞走到楠山身侧,距离他一步之遥站定,“父神,别伤心,你还有我?们。”
说?着,她仇恨的盯着李锐,就是这个女人,将父神的心血送给李一民?这个伪君子,害得父神只能蜷缩于一角,无法得到他应有的。
李悦望着瞧上,犹如一对?璧人战力的楠山和小虞,身形摇摇欲坠。
她盯着楠山,哀戚地喊道:“楠郎。”
楠山侧过?脸,不去看她。
张飞宇听着他们对?话?,忍不住吐槽道:“这是什么八点档的狗血故事?”
兰合意也忍不住点点头。
以前他们从没想过?彻底通关,对?通关世界的剧情?也不关心,原来,通关世界的剧情?,都是这样的吗?
卿八这时开口:“容我?打断你们一下,你们情?绪别太激动。”
她望向李一民?,道:“李先生,您能将销毁局的画灵放出,让楠山先生救治,让他们恢复灵性吗?”
在一干跑偏的画风中,卿八兢兢业业地继续自己,为拯救画灵而出生的画灵领袖人设。
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李一民?、楠山、李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