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苏茶的人明显是有备而来,在反侦察手段上十分熟练,一看就不是生手。
成毅从交警大队里调来了苏茶失踪时候沿路的所有监视影像,画面中至少有三辆外形一模一样的车,而且在转弯处,也能找到合适的角度遮盖住车牌号码,转到下一个镜头,就摸不准哪辆才是绑架苏茶的那个了。
庄浦和眸色幽深,几乎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来,“查不出这三辆车的目的地?”
成毅说,“都开出了市区,查是能查,就怕你心里的宝贝姑娘等不了。”
他早就成家了,只是两年前刚离了婚,唯一的儿子也跟着他妈妈生活。
成毅一工作起来经常早晚不分,本来还想着坐上了领导的位置,能安安稳稳做办公室里,好好琢磨怎么把媳妇儿子追回来,结果一个电话,堂堂局长又被拎出来跑外勤了。
他忙活大半天,凭借着多年的经验,还真瞧出不对劲的地方了。
“这些人知道她要打车,故意在外头等着。”
“这是有备而来啊,”成毅皱了皱眉,“不会是冲着你来的吧?”
他也知道庄浦和复杂的家庭背景,就问了句,“是不是你妈她……”
“我问过小五了,”庄浦和淡淡出声,“她最近只见了舒家的那几个。”
他转过头来,望不见低的眼眸中一片黑沉沉的,瞧得成毅都有些心惊胆战,“麻烦你往舒家走一趟了。”
成毅迟疑着说:“可咱没证据啊,搜查证不好批吧?”
“你不是局长?”庄浦和面无表情,“这点事还办不好么。”
成毅:“……”
这么明目张胆地让他滥用职权可还行?
“得得得,我怕了你了。”成毅是真怕庄浦和自己带着人冲过去直接把绑架苏茶的绑匪们给毙了,别看他现在道貌岸然的,这事他还真干得出来。
成毅领着人,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冲进舒家,一家四口,除了舒卿,整整齐齐地被带到了审讯室里,一人一个小房间。
舒怀礼和舒夫人满头雾水,□□地被警察给带走了,他们住的是别墅区,前后左右的邻居都是有头有脸的任务,哪怕他们以后被清清白白的放出去了,名声跟脸面也丢尽了啊。
也亏得有成毅压着,路上他们没闹起来。
被单独关进审讯室之后,越想越气,连惯会装模作样的舒怀礼都忍不住了,把桌子敲得砰砰直响,口口声声要这些无缘无故欺压平民百姓的警察们付出代价!
舒夫人相比要稍微专业一点,冷着脸表示,要是今天不给他们个抓捕的正当理由,她但凡有出去的机会,就要把整个公安局都告上法庭,不让成毅亲自赔礼道歉就不罢休。
这一个两个,都不是省心的。
成毅叹了口气,站在监视器外,跟庄浦和说,“应该跟他们没关系。”
他办案几十年了,多少有点眼力,这两人生气归生气,紧张归紧张,但看不出来一点心虚的意思。
人抓了,也得罪了,这万一真是无辜的,他这脸面也算陪上了。
“不一定。”庄浦和倒是冷静,“不是还有一个人么?”
“舒卿?”成毅挑了挑眉,“她人还没找着……”
“不是,”庄浦和打断了他,“我说的是他。”
他停在了舒泽的审讯室门外,透过单向的窗户,定定地看着平静坐在里边的舒泽,“他肯定知道点什么。”
眼看着庄浦和要进去,成毅连忙伸手把他拦住了,“欸,别,还是我去,回头监视器里照着你,什么证词都用不了。”
他进门,一看舒泽瞧不出异样的笑脸,心里咯噔一下,已经做好了长久攻克的准备。
可没想到,成毅刚一提苏茶失踪的事儿,眼前跟珍珠似通体莹润圆滑可就是找不到突破口的舒泽脸色蓦地就变了,“苏茶失踪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成毅接着问:“今天上午九点半,你在哪里?”
“舒卿。”舒泽答非所问地给出两个字,“我知道是她干的。”
他有重新冷静下来,但神色不如方才的轻松,“你叫庄浦和过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成毅皱眉,语气严厉,“这是什么地方?你说叫谁来就谁来?别跟我耍花样!”
舒泽冷冷地看着他,“我知道舒卿可能把苏茶关哪儿了,但我要见庄浦和。”
成毅到底还是答应了,没办法,庄浦和在外头把他手机都快打爆了。
最后据舒泽所说,舒卿视庄浦和跟庄景同为她的掌中物,容不得其他人觊觎。
许多爱慕者,甚至在他们都不认识,就先被舒卿不动声色地逼退了。
偶尔碰上几个特别执拗、不肯放弃的,舒卿也有办法拿捏住她们的把柄,要是人姑娘真清清白白,什么把柄都没有呢?
那她就自己创造。
庄浦和还好,能有自信追到他面前来的,舒卿轻易不敢招惹。
但庄景同就不一样了,他上初中的时候,有个喜欢他的小姑娘突然在宿舍里自杀,罪魁祸首就是当时在同所学校高中部的舒卿。
舒泽手里证据完整,都按着时间线梳理收集好了,连成毅看下来都觉得心惊。
“你怎么不早点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