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充满意外的医院之行,让苏茶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
如果她想收拾庄景同……是不是也得先提防着庄浦和呀?
这位在原剧情设定中简直是大魔王级别的存在。
他一死,庄家这个庞然大物直接被分成了好几块,庄景同只能挣得其中的一小部分,后来凭借多方努力,对自身潜力的超强度开发,加上庄浦和亲生子的身份,才勉强坐稳了庄氏当家人的位置。
等庄景同好不容易成功了,才知道这一切原来都是他死去的父亲留给他的考验,但凡他咬咬牙度过去了,以后的庄家只会更上一层楼。
兜兜转转,谁也没逃过庄浦和设下的圈套。
当然了,可以说这些只是作者给男主的金手指,也是因为这样,苏茶才有些犹豫,要不然就再等两年?等庄浦和死了再说?
可她又不情愿,好好的两年时光,用在跟庄景同和舒卿的身上,多浪费呀。
说来也巧了,没过几天,苏茶再看见庄景同的时候,见他两眼青黑,脸色阴沉,心情郁郁,在沙发上干坐半天也没说话。
她正想着要不要意思意思安慰两句。
就听他阴测测地开口,“明天晚上,我怕带你回家吃饭。”
庄景同抬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带着深沉的警告,“你好好表现。”
苏茶一愣,她怎么不知道原主还去过庄家主宅?
她眸光闪了闪,轻声道:“那你总得给我一个标准,怎么样才能说是好好表现呢?”
庄景同有些不耐烦了:“别给我丢人就成。”
说完,径直起身就上楼去了。
什么狗脾气!
苏茶默默翻了个白眼。
不过能让庄景同这么暴躁又只能自己郁闷的,也只有舒卿了吧?
苏茶抿了抿唇,情绪缓缓凝重起来,舒卿难道这个时候,就已经跟庄浦和在一起了?
明明上次不小心撞见他们俩,看着还是舒卿单方面套近乎啊。
短短两三天,庄大佬有这么好攻略的么?
————
到底是要去见人家长辈的。
作为被庄景同包养的小金丝雀,苏茶十分有职业道德地将自己打扮得格外清丽绝尘。
上一世她喜欢穿红裙,那么这次的身体,再没有比无暇的纯白更合适的了。
乌黑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在尾部稍稍带着些许弧度,在柔和静中,又夹杂着几分俏皮。
长裙飘然而下,并不是单调的白,在微暗的天色下,裙摆闪耀着星星点点明亮的光芒,在走动间若隐若现。礼裙露肩的设计恰到好处地展示了她精致纤柔的锁骨,肌肤白莹似雪,仿佛见是连白裙都比不上的粉酥细腻,如月华照身,连星光都成了她的陪衬。
不知不觉吸引了大片的目光,苏茶也习惯了,她抬起纤细白嫩的小手,好似不经意地将脸颊旁垂落的碎发拨到了耳后,微微侧头,低声道:“庄少可不上道,怎么也没告诉我舒小姐也在呢?”
庄景同眼神敏锐地在人群中捕捉到了舒卿的声音,随意回她:“告诉你干什么?”
“你要是告诉我,”苏茶唇边抿开一抹轻笑,“我今天就不穿白色了。”
她缓缓抬眸,笑盈盈的目光与舒卿对了个正着,察觉到她有一瞬间凛冽起来的眼神,她脸上的笑意更深,
“这下对她来说,多尴尬啊。”
舒卿不是不美,但她同样一身清新白裙,同苏茶站在一起,在场大多数人的目光都会情不自禁地落在后者身上。
新鲜感是一回事,但舒卿气质清冷矜丽,可望不可即,宛若虚幻梦境的东西,再完美都是不过分的。
苏茶却秀美柔弱,眉眼弯弯自带亲和力满点,清澈干净的黑眸望着谁,都让人有种仿佛被她认真看进心里的错觉,宛若生长在枝头上的栀子花,白嫩娇弱,谁见了都觉得怜惜,可又忍不住,想要小心翼翼地凑上去闻一闻。
“呦,小茶妹妹也来了。”费鸿头一个过来打招呼,也不令人意外,毕竟他跟庄景同的交情,这里大多数人都知道。
庄景同看着满屋子来来往往,衣香鬓影的人群,深邃的眉宇间紧紧皱起了一道沟壑,“今天什么日子?怎么来这么多人?”
费鸿看了他一眼,笑道:“今天是庄老夫人的生日啊,你这当孙子的反而不知道?”
庄景同轻哼了一声:“她不是才过了60大寿么?”
“景哥欸,”费鸿无奈笑道,“那都是去年的事儿了。你好歹就是装也得装得上点心啊。”
连苏茶都看出来了,庄景同跟庄老夫人之间有多不对付。
不,应该说,他跟整个庄家都格格不入。
从一踏进这个门,庄景同的状态就不对劲了,仿佛一下子竖起了全身的刺,像只小心翼翼的刺猬,戒备地准备抵抗即将到来的一切攻击。
苏茶默不作声地跟在庄景同身边,旁人只以为她是庄景同的女伴,虽然还是暗戳戳打量着她,但到底不敢太过显眼。
比起这些,更令苏茶在意的是,舒卿看见了她跟在庄景同身边,居然能忍住没上前来打招呼。
她就算是不喜欢庄景同,但神态动作之间,俨然将他看做自己的所有物,不允许旁人触碰一丝一毫。
苏茶微挑了挑眉,等下一次舒卿若有似无的目光再瞟过来的时候,她果断伸手,亲昵地挽住了庄景同的手臂。
他浑身一僵,转过头,恶狠狠地瞪她,“你干什么?”
苏茶眨了眨眼,十分无辜:“你不是说让我好好表现么?明明我看人家女伴就是这样子挽着同伴的手。”
庄景同黑着脸,但到底没推开她。
他之所以带苏茶来,是有自己的目的,所以在还能忍受的范围内,纵容她一下也没关系。
“下次,你必须得先问我!”
“好好。”苏茶不在意地答应下来,她的注意力都放在舒卿身上了。
她几乎能真切感受到她目光如刀,刺在自己身上的隐约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