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过后,他们飞到了南半球去度蜜月。
在当地租了房车自驾,一路打听沿途风景最好的地方,走走停停。
在不知名的湖边洗脸,夜晚躺在石头滩上看着星河闪烁;跟数百只海豚一起游泳;去跳伞;在漂亮幽深的大教堂里,齐霈霈戴上头纱,补上了只有他们和神父三个人参加的婚礼;在房车营地,和一大群房车爱好者混在一起烧烤喝酒。
十多天的时间,每一秒都是快乐的,过去未来的纷纷扰扰暂时远离了他们,没有忧虑不安,没有痛苦无奈。
一切都是难得的平静自由。
最后一天,齐霈霈盘腿坐在床上收拾行李,齐穆从外面回到车上,仰头喝完了一瓶水。
“等一会把钥匙还回去,取了押金手续就完了。”
齐霈霈把几件衣服装进行李箱,“晚上的飞机?”
“嗯。”
“那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就在家里了。”
“不想走……”齐穆突然说:“我想在这里买房子。”
齐霈霈知道齐穆是个行动力特别强的人,说干什么一定会干成,他的话不能当成玩笑来听,她吓了一跳,“干嘛?要提前养老吗?”
“每年过来休息半个月还是可以的。”
齐霈霈也有些心动,“回去再说吧,看看有多少闲钱。”
“还不至于穷到拿不出钱来。”齐穆双手撑在齐霈霈身侧,吻了她一下,拉起两个巨大的行李箱,“我们回家了。”
回去之后,齐穆果然很快找专人咨询了买房的事情,并且给了齐霈霈几套待售屋子的资料。
价钱合适的,环境不行,环境房子都不错的又太贵了。她估计齐穆还要再开公司,用钱的地方不会少。
“没有特别看中的,再等一等吧。”
齐穆正看着最大的一套湖畔别墅,三楼卧室外建着泳池,房子后面还有马场和直升机停机坪,光是家政住的房子就盖了一座二层楼。
“我觉这个挺好的。”
齐霈霈凑过去看了看图片下那一串让人眼晕的数字,“这个价钱都可以去买城堡了,要把所有不动产和股票兑现才差不多够,而且日常维护会特别花钱,作为度假用的住处,太划不来了。”
齐穆合上文件夹,有点心烦意乱地枕在齐霈霈腿上,“第一次觉得钱不够用。”
齐霈霈摸了摸他的头发,“你刚毕业开公司的时候不也是整天缺钱吗?怎么没见你忧心过。”
“不一样的。”他被摸的很舒服,闭上眼睛,“我那时是明知那是个无底洞的项目还要往里面扔钱,是在享受烧钱的快乐,你想,用那么多钱,我给自己造出了一个大玩具。”
齐霈霈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我们已经比大多数人好很多了,也该知足一点。”
齐穆翻了个身,把脸对着齐霈霈的肚子,好像要睡了一般低声说:“我娶你,可不是为了让你降低生活水平的。”
他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齐霈霈想。
“你想得太多了,我没有觉得自己的生活水平下降了。”
齐穆用脸蹭了蹭她的手,“有点困了。”
“上楼睡吗?”
他没有回答,呼吸渐渐变得缓慢平缓。
从那天以后,齐穆的应酬突然变多了,随身两个手机,有时候在家里还在谈事情,甚至还有在外面喝酒喝太多,住在酒店里的情况。
齐霈霈知道他有人脉,有资源,手里也有钱,想要找个感兴趣的项目投资或者开创全新的领域都挺容易的,但他却没有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