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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三合一)(1 / 2)


云山顾名?思义高耸入云巅的山。

二人计划白天先上山观赏,晚间再下来泡暖泉。

江闻岸之所以想要来云山,其实是因为这几?日夜里总是梦到,仿佛冥冥之中有人指引着他要到这里来。

他心中受到感召,知晓自己来这里的任务只与沈延一人有关,因而带着他前来寻找答案。

若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那便只当带着小家伙出来散散心了?。

云山之上烟雾燎烧,一路上不乏奇花异草,从山顶往下看底下一览无遗,场面壮观,但并不算奇特,与其他山似乎并无不同。

往下走的时候江闻岸一路上不断环顾四周,但始终没有发现有任何特别之处。

实在是他太过明显了,说要赏风景,实则心不在焉,倒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沈延忍不住问他:“先生在看什么?”

找寻无果,江闻岸只好作?罢。

“没有……”

话音刚落,烟雾逐渐散去,他便在半山腰见到了一个戴着斗笠的人,面前摆着一个画板在画画。

方才二人上山之时分明没有看到人影。

江闻岸正想上前,那人倏地看了?过来。

他面上拢着白纱,随风摇曳着,看不清人脸。

还未及搭话,那人已经卸下画板匆匆往悬崖的相反方向走。

“哎等等——”

那人走得更快,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似的。

很奇怪。

江闻岸直觉这个人或许能解他这几?日的梦境,匆忙上前追赶。

“菱姨。”

沈延喊了?一声。

江闻岸看着那人顿下脚步,抱着画板的手垂下来,不动了。

沈延已经拉着先生上前。

“菱姨,是你吗?”

斗笠被摘下来,原来是一名?女子,看起来只比江闻岸大上几?岁。

她看着沈延:“是你吗?”

“我是沈延。”

女子闭了闭眼睛,了?然地点了点头。

即使没有见过他,在看到这张脸时已经明了。

他像极了?当朝天子,眼睛又像她的好友佟玉婉,只是其中少了?许多愁绪。

“随我来吧。”

二人跟在女子身后,才知烟雾缭绕之地竟还有一条小路,直通一个洞穴。

想象中的阴冷潮湿都没有,里头还挺敞亮的,收拾得干干净净、物品摆放整齐得有点过分?,看起来住在这里的人是个有点强迫症的人。

“随便坐。”

得到首肯,二人方坐下。

原来此人名唤琉月菱,是佟玉婉的好友,亦是岚族人。

沈延幼时曾听母亲提起过她,也看过她的画像,她今日穿的衣裳是岚族特有的,一眼就能认出来。

母亲说菱姨不知所踪,让他日后有能力了?一定要去寻她。

可天地之大,以沈延这些年来的能力根本没有条件去找她,他心里一直记着。

此次误打误撞竟真找到了。

听了沈延的话,琉月菱眼神之中有波动。

“我是自愿留在这里的,尘世混沌,我又何必去蹚浑水?你也不必劝我。”

沈延只好打消要将?她接出去的念头。

“那我会常来看菱姨。”

“嗯。”琉月菱点了点头,此时目光才第一次落在了江闻岸身上:“这位是?”

沈延握了握江闻岸的手,介绍道:“这是我的先生,这些年我都在他那里住。”

琉月菱随意的点了点头,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她自腰间解下一枚青玉坠子,交给沈延。

沈延将一直佩戴在身上的琉璃坠子解下来,发现两串坠子材质不同,坠子的做工却完全一致,只有右下角的小字不一样。

琉璃坠子上刻着一个“玉”,青玉坠子上刻着一个“琉”。

代表佟玉婉和琉月菱。

琉月菱没有解释为何要把坠子给他,只说要休息了,将?他们两赶去洞穴后方芦苇掩映之后的一片暖泉。

“你们到云山不就是冲着暖泉来的吗?这里的最干净,我很少下去,而且此泉有自净能力,你们去吧。”

“洗完在隔壁睡下就是,万勿再来扰我。”

她摆摆手,送两个发懵的人出门。

江闻岸有感而发:“真是个有个性的女子!”

“什么?”沈延还观察着两个玉坠子,一时出神。

“没什么,我们去泡暖池吧!”

沈延在前方开路,为先生拨开比人还高的芦苇。

江闻岸咕哝着:“真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芦苇荡。”

不过很快他就被热气腾腾的暖池吸引了?注意了,目光触及暖池旁边,上头竟放着一些瓜果,还有酒!

在宫里那些日子他尝了?些酒,虽没有上瘾,但看到了还是有点馋。

“快快,下水下水。”

江闻岸一兴奋就想直接脱下衣裳,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虽然都是男人没什么所谓,但没有经历过大澡堂的江闻岸还是不习惯。

“延延,你先转过去一下。”

沈延眨了眨眼睛,十分?乖巧地答应:“好。”

后方窸窸窣窣了一会儿,很快便传来池水被搅动的声音,沈延转身时先生已经在水里泡着了?。

他发出一声喟叹,对着沈延招手,“很舒服,你快下来!”

他说着也转过身子:“我不看你。”

沈延喉底发出一声低笑。

他才不介意被先生看。

池水温暖包裹身子,江闻岸吃了?一颗葡萄,开始倒酒。

喝了?一杯之后他又偏头问已经来到他身边的沈延:“要喝么?”

沈延微微笑着摇头。

又不是没有领教过先生醉酒之后的样子,还需要他照顾。

“好吧。”江闻岸干脆不一杯一杯倒了?,直接对着壶嘴喝。

酒水太满自唇角溢出,随着他抬头的动作顺由脖子往下淌。

喉头滚动着。

鬼使神差般,沈延抬手,手指抚了?上去。

“呃……”突然被触碰,江闻岸噎了一口。

“咳咳咳……”他胡乱抬起手臂抹了一把嘴巴,眼眸微润,看着沈延:“你干嘛?”

“……”

沈延的手指已经回到暖池里,稍显不知所措。

方才心里那么想也就那么做了?,他无法解释。

见他如此,江闻岸也计较不了?。

他捻起一颗葡萄塞到他嘴边,“臭小孩,顽皮。”

沈延理亏,乖乖张嘴咬了一小口,眉头倏地拧在一起。

“怎么了??”

他一脸一言难尽。

“酸?”

小家伙吐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只能望着江闻岸委委屈屈地点头。

“我刚刚吃的那颗是甜的呀。”他说着直接将?沈延咬了一半的葡萄塞进嘴里,脸色也变了?。

他艰难地咽下去,过了?一会儿才道:“真的好酸!酸死我了?!”

沈延也已经将?葡萄咽下去了,见着先生这般模样只觉得可爱得紧,方才的一点不适也被压下去了。

江闻岸一个人喝完两壶酒,现下说话呼出来的气息都带着酒香,他喝多了?之后身子都软了?,只知道挂在沈延身上,像只八爪鱼一样缠着他。

而且还把酸葡萄丢进酒杯里,倒入酒,说要酿什么闻所未闻的葡萄酒。

沈延知道他是彻底醉了?,想拖着他起来,他却说自己是一只八爪鱼,本来就生活在水里,他不要上岸,会被晒干。

沈延抬头看着柔和的月光,有些无奈。

直到他玩累了?,沈延好话说尽才将?这位“八爪鱼”大爷哄上岸。

两人下水时没考虑后果,现下衣裳全湿了?,只剩下外袍。

沈延正想着要如何解决,却见池边的岩石之上不知何时已经放了两套寝衣,菱姨果然想得周到。他又费了一番功夫才哄着江闻岸换上衣服。

他扶着江闻岸坐在岩石之上,这才转过身子换下自己身下的衣物。

他正换好裤子,刚脱上衣,后背却突然被人摸了一下。

沈延顿时浑身僵硬。

原来江闻岸连这么点儿时间也坐不住,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身边,他绕到前边,虎视眈眈盯着他。

沈延手上拿着干净的衣裳,古怪地看着江闻岸。

江闻岸却直接上头戳他。

“一块、两块、三块……啊!”他大叫一声。

沈延紧张地抓住他的手,“怎么了?先生?”

江闻岸一把拍开,继续数:“八块!为什么?!”

他低下头,声音听起来不满极了?。

沈延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他一直坚持锻炼身本?,现下身体素质极好,身子匀称,没有很夸张的肌肉,身上的线条都十分?流畅,应该是令人羡慕的身材才对。

可先生现下的反应让沈延有些忐忑,“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江闻岸竟开始扯自己刚刚穿好的衣裳。

“先生……”沈延只能制止他,“你喝醉了?。”

江闻岸却不听,看着他疑惑道:“为什么?我只有一块!”

沈延哭笑不得,抓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江闻岸不依不饶:“分?我四块好不好?”

“两块也行啊!”

“好好好。”

沈延尽数应下,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不容易才把人哄着走出芦苇荡,只是他上身的衣物一直没能回到穿上。

江闻岸闹着要他那件大一些的衣裳。

他干脆将?衣裳给先生披着,搂着先生。

原来琉月菱说的“隔壁”也是一个洞穴,里面已经收拾好了?。

壁炉里的火光照亮一室,驱散冬日的寒意,最里边放着一张石床,上头铺着柔软干净的动物皮毛。

江闻岸躺在床上,往里头滚。

沈延站在床边看着他:“先生,睡觉。”

他手上还抱着沈延原本应该穿的上衣,闻言目光湿润地看着他,因着泡了暖泉又喝了?酒,唇瓣殷红,如同娇艳欲滴的花儿。

他抬起手臂,对着沈延勾了勾手指,嘴皮子微动:“来啊。”

“?”沈延面露疑惑。

江闻岸眨了眨眼睛,勾唇笑道:“来啊,造作?啊~”

“……”沈延扶额。

先生还是第一次醉得这么厉害,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不清醒,没想到竟是这样子的。

他果真上了?床,乖乖道:“好,我来了。”

“哦。”江闻岸却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抱着他的衣裳,埋进被窝里,直接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

沈延有些惊讶,但也稍稍松了口气。

他将?被子往上扯了一点想替他盖好,江闻岸却倏地睁开眼睛,手臂收紧,警惕地盯着他:“不准抢我的。”

沈延此刻还光着膀子,闻言只有无奈。

究竟谁才是那个强盗啊?

好在洞穴之内十分?温暖,不穿也没事,他一一纵着先:“好,不抢。”

江闻岸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再次闭上眼睛。

沈延在火光摇曳之间看着他。

听着他的呼吸慢慢平稳,终于没有再次醒来的迹象,沈延也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正要入睡之际,沈延感觉有人在扒拉他,他猛地睁开眼睛。

面前又是那个看起来十分?清醒实则醉得不成样子的先生,正瞪着眼睛十分?不善地看着他。

“先生,怎么了??”

江闻岸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过了?一会儿又上手掐他的腰。

此处实在min感,沈延瑟缩了一下,赶忙往旁边躲。

江闻岸追上来,再往后就要掉下去了,沈延躲无可躲,而先生已经欺身而上,在他的腰间又扯又掐。

“你又偷我的衣裳了??”

江闻岸扒拉着他:“快脱下来,还给我!”

沈延偏头瞧见被他丢在了地上的外袍,不知如何是好,还带着些被吵醒的怨气,委屈说道:“我没有。”

江闻岸狐疑盯着他,眯着眼睛道:“小骗子,明明偷了,不然你身上穿的是什么?”

他开始上下其手,搞得沈延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手指不安分?起来,忽而听得“咦”的一声,沈延还未反应过来,便发觉突然被人拿捏在手里。

沈延吸了一口气,脖子梗直。

先生模样天真,就像孩童发现了新事物一般充满好奇:“我的衣裳没有这颗东西,你竟还自己偷偷镶了珠子上去?”

他说着竟揉搓着转了两下。

“先生!”沈延克制着,声音自咬合的双齿之间挤出来。

江闻岸目光无邪,迷茫地看着他。

沈延几乎能透过他的神情猜出他此刻内心的潜台词:怎么了??

他忍无可忍,直接翻了个身让先生从自己身上下去,双手强势地禁锢着他。

声音已有些哑:“先生不许乱动了。”

被圈住的江闻岸竟然安分?了?下来。

他打了?个哈欠,在靠得很近的颈窝处蹭了两下,终于入睡。

这番闹下来,沈延早就睡意全无,并且还有些……难以启齿的感觉。

偏偏罪魁祸首无知无觉,正睡得香甜。

此刻先生就在他怀里,身体的温度彼此传递,心跳越来越快。

先生曾跟他说过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故事,他却想许是因着那女子并非柳下惠心爱之人,若是心爱之人又该如何忍住不与之亲近?

这样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他想做点什么,又拼命克制着自己。

没经过先生的同意,还不行。

他要的是清醒的先生,真真切切愿意的先生。

年少时的那次像是有毒的糖,是让他感受到了甜蜜,但也惹得先生不开心,刻意与他保持距离许久。

他花了好长好长的时间才让先生重新亲近自己。

不能重蹈覆辙,这样的苦他不想再尝一遍。

再长大些终于明白,他那时的行为有多不尊重先生,先生生气也是应该的。

不能再为自己一时的欢愉而放肆。

“延延……”江闻岸在睡梦中嘟囔了?一下,抱得更紧。

沈延低头用鼻尖蹭了下先生的鼻尖,微微叹了口气。

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惯着。

江闻岸悠悠醒来之时天已大亮,沈延刚入睡不久。

他正想伸个懒腰,却发现身子被什么重物压着,他惊恐地睁开眼睛,看到了沈延,他的脸一半埋在枕边,半边身子在他身上。

原来是他。

这厢刚松了一口,目光往下滑时又是一番震惊。

延延居然寸缕未着?!

江闻岸低头看见他身上竟有红痕,像是被指甲挠出来的。

崽崽的皮肤本就容易留下痕迹,日头照进来更是一览无余。

倒不是多重的伤势,只是有点像……暧昧的痕迹……

这样的认知让江闻岸虎躯一震。

此情此景怎么看怎么像是……

不会吧?

他颤颤巍巍伸手探到自己身后。

还好还好。

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应该会有感觉才对,他身上似乎没有任何不适。

等一下!

该不会是……

江闻岸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往崽崽那边去。

自己该不会作?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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