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自习,墨泽北看手机不下于三十次。
期间,没有任何短信和微信消息进来。
一旁的任雪盈早就留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她放下笔,偏头小声问了句:“你?在等谁的信息?”
墨泽北将手机放回口袋里,低头翻书,没有接话。
“你?调成振动吧,”任雪盈碰了碰她的肘,“免得来回看,麻烦得很。”
一般自习课,大家都会很自觉地将手机静音,以防打扰到别人。
墨泽北揺了下头:“不用……”
下了晚自习,任雪盈跟着这人一道出去。
“有事?”墨泽北顿住步。
任雪盈拽着她的衣袖往里侧走,去了长廊尽头。
“我感觉你?的状态不太好,”任雪盈眉头轻蹙,“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墨泽北低垂着脑袋沉默地看着地面……
“你?就是这样,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也不怕最后憋出病来!”
墨泽北抬眸看了她一眼,苦笑了下:“我没事……你回去吧,早点休息。”她转了身,孤单离去。
瞧着这人寂寥落寞的背影,任雪盈生出几分心疼,她气叹道:“真是个闷葫芦!”
柳初青来找自己的事,包括她说的那些话?,墨泽北没和任何人提起过。
这些难堪和侮辱她不想与外人讲,更不愿木晗曦知道。
深夜里,她抱膝坐在床上,默默舔舐伤口。
自己身上流着那人的血,是那人的女儿……即使那人再怎么不堪,自己多不愿承认,这也是抹不掉的事实。
她无声流着泪,悲伤痛苦,自卑自怨,甚至错误地以为柳初青先前说的话?有几分道理……自己确实配不上木晗曦……
清晨的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为这脆弱无助的人带来了一分明亮,亦将这人心里的阴霾逐渐驱散。
她缓缓抬眼,注视着那道狭长的窗帘缝隙,约莫五六分钟后,她起身下床,去浴室洗了个澡。
眼眶周围因充血而浮肿泛红,她用热毛巾敷了会,看上去稍微好点。
今天上午一二节有专业课,没时间耽搁了。
换好衣服,她骑着电动车匆匆去了学校。
她今天穿的是连帽卫衣,除了离她最近的任雪盈,其他学生都没发现这人的异常。
任雪盈眼里的震撼显而易见,这人竟然哭过了……
到了课间休息的时候,任雪盈握住她的手腕:“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墨泽北用力抽回手,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任雪盈紧跟在她身后,只是无论她怎么问,墨泽北都不肯和她说,任雪盈气?得直跺脚。
中午,墨泽北也没和周若馨一起吃饭,她怕这人看出来,会疑心多问。
她从超市买了瓶矿泉水和面包,之后去了操场,她坐在看台上,吃着干硬的面包喝着水。
这边没人,她也不用遮掩什么。
过了会,曲君之给她打来电话。
这人先扯了些有的没的,最后才问了句:“你?和她表白了吗?”
“嗯。”墨泽北放下瓶子,擦了擦嘴角。
“她怎么说?”
“什么都没说。”墨泽北慢慢嚼着嘴里的面包。
曲君之挠挠头,搜肠刮肚地安慰了她两句,墨泽北配合着说没事。
“我晚上过去你那,”曲君之轻轻叹了口气,“给你?带些啤酒。”
“好。”
因为胃口差,剩下的半个面包,怎么也吃不下去了,她可惜地扔进垃圾桶里,手插着口袋,围着操场漫无?目的地走着。
柳初青说那些难听话、折辱她的时候,她只觉得很悲痛,受伤……
可表白完,木晗曦没有一丝反应的行为,让她觉得自己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有点像无家可归的流浪儿……这种?心情与前者相比,更让人难以承受……
平复好心情后,下午她接着去上课,之后又去上晚自习。
她回到住处不多会,曲君之就提着酒和吃的来找她了。
这种?事也不好劝,曲君之只能吃着东西陪她聊聊天。
“她估计也是没想到你会喜欢她……一时接受不了,你?多给她点时间消化?一下。”
墨泽北只沉默地喝酒,也不接话。
过了会,曲君之又叹气道:“但她这反应,也实属奇怪,怎么能一句话都没有呢……”
一晚上,墨泽北也没怎么开口,只曲君之一个人在那唠叨嘀咕。
最后她也没回去,就睡在了墨泽北那的沙发上。
早上,她被闹铃吵醒了,墨泽北昨晚喝得有点多,还没醒呢。
她赶紧起身,将人叫醒。
墨泽北拍了拍脑门,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得厉害。
“你?这有没有备用牙刷?我在你这洗漱算了,懒得回宿舍折腾了。”曲君之打了个哈欠,小声嘟囔道。
“我去给你?找找。”墨泽北摇晃着身子去翻找行李箱。
“你?这单间一月多少钱?”能洗澡,还有现成的沙发和茶几,餐桌什么的,感觉挺不错的。
“1700。”
“这么贵!”曲君之瞪大了眼。
墨泽北嗯了下,将找出的牙刷递给她:“我想找个兼职。”
曲君之啧了声:“这么贵的房租可不得找个兼职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