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尸体搬回殡仪馆,已经上午5点了,天还没有亮,殡仪馆的灯大开着,躺在解剖台上的男性尸体也暴露出了最狰狞的面容。
那些在黑暗里没有看清的细节也暴露无遗。
顾原全副武装后,开始检查尸体,在触及尸体头部的时候,在后脑勺的位置摸到了明显的骨擦感,头部的枕骨向内凹陷,头皮下有大量黑色的凝聚物质。
“死者生前头部受到过钝器击打。”
搬开膨胀变厚的口唇,用压舌板尽量将舌头拨到一边去,检查死者的牙齿。
从上到下细致的检查过死者的身体各部位后,顾原有点被熏得头晕。
“死者男性,年龄在24岁左右,身高170cm,体重60公斤左右,致命伤在头部,身体其他部位没有明显伤口。”
李蒙让人比对最近的报告失踪人口,看有没有符合条件的男性。
听说顾原要给尸体开胸,他终于扛不住了,去外面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墨临带着口罩站在距离顾原不远不近的位置,似乎在看尸体,又似乎在想事情。
顾原提取了死者心脏内的血液送检DNA,他抬头瞄了一眼墨临:“你怎么知道垃圾场会有尸体?”
墨临的思路被打断:“我在张海艳家的地垫下发现了大量黄色泥土,感觉很有问题,所以在周围存在黄土的地方检查了一下。”
顾原联想起在墨临家发现的那双鞋,鞋底也有大量黄色泥土,看来他最近没少往外跑。
“仅仅因为这个吗?”
“其实也不完全是,这件事比较复杂,一时半会很难说清楚......”
顾原感觉墨临在暗中调查张海艳的案子,但是墨临不愿意透露太多,后天就是张海艳执行的日子,他在努力什么?
记录好尸检报告后,顾原马不停蹄的回家洗了个澡,然后回去上班。
实验室发来了让人惊掉下巴的消息:“死者的DNA和空姐阴.道里发现的男性精.液的DNA完全符合,属于同一个人!”
这个消息让人背后一凉,死者死于两周前,而空姐死于一周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蒙彻底懵了。
正好顾原回来上班,于是他给出了自己认为合理的解释:“精.液是死者生前提取的,凶手冷藏了死者的精.液,然后放进了空姐的阴.道里。”
似乎只有这个解释比较合理。
李蒙:“那死者和张海艳又有什么关系?”
墨临:“问问不就知道了。”
于是张海艳再一次被传到审讯室。
问及她和死者的关系,她没怎么想,似乎觉得多背一条命也无所谓了,很干脆的承认了。
“他是我前男友,两个星期前我们闹掰了,我趁他不注意用哑铃砸了他的头,他趴在地上昏倒后我又在他头上补了几下,之后他就没气了,你们找到他的尸体了?挺厉害的!”
张海艳知道自己死期将近,反而变得无所畏惧的样子。
确认了死者的身份后,死者的父母从老家赶过来认领尸体,老两口看着殡仪馆的尸体都傻掉了,过了好一会才接受了躺在解剖台上面目全非的尸体是自己儿子的。
整个上午气氛都很沉重,张海艳的名字像一个恶魔一样在警察局的谈话中不断响起。
时间转眼就到了下午,天空阴霾很重,似乎酝酿着一场暴雨,所有人都期盼这一天能快点过去,明天亲眼看见张海艳上刑场。
夜晚雷声很大,顾原站在窗台上,透过玻璃窗看着被暴雨席卷的夜色,忽然觉得这场雨很不真实,路灯下的马路变得一点也不真切。
顾原收到了一条群消息,通知所有人召开紧急会议。
第二天早上,暴雨停了。
9点钟,是张海艳被行刑的时间。
所有人都大快人心,甚至有人大白天放烟花庆祝,杀人磨头终于被绳之以法。
就在这时,警局接到了一个电话。
对方自称是连环杀人案的真凶,并提醒警察,好好解剖一下张海艳的尸体。
打电话的是一名男性,他要求和著名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墨临通话。
墨临接到电话后声音很平静:“你好。”
凶手的声音很得意:“我是真正的连环杀人案凶手,张海艳是无辜的,是不是很意外?”
墨临:“怎么说?”
凶手得意至极的笑了很久:“我准备了一份大礼给所有人,惊不惊讶?!”
墨临嘴角慢慢上扬,以一种几乎夸张的弧度呈现在脸上:“的确,很让人惊讶......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你应该马上就能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