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画舫里下棋的几名男子被惊动,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身穿白衣的叶圣元便看到娇艳如花的女子正以一种妖娆之姿,抓住了空中的彩球,脸上洋溢着抢到彩球时的惊喜,红的唇,白的肤,黑的发,说不出的魅惑迷人。
他竟看呆了。
程佩佩接触到叶圣元的眼神之后,唇角勾笑,慢慢直起了身子。
她回头,冲着画舫里的叶圣元,微微一笑。
倒立时的笑和正对着的笑完全不同,倒立时调皮,正对着时娇媚。
一笑之后,程佩佩扭头,拿着彩球撩帘进去。
叶圣元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另外两名公子哥收回眼神,“咱们继续下棋吧。”
叶圣元呆呆地,不动。
有位公子碰了他的胳膊一下,“叶兄,怎么了?”
另一位公子打趣,“是不是看呆了?不过刚才的女子确实美,肌肤赛白雪,红唇似烈焰,眼睛似灿星,实?在是美不胜收啊。”
其中一位贼贼一笑,“若不然,打听一下?若是卖艺的女子,我们正好请过来。”他看向叶圣元,“叶兄认为如何?”
叶圣元收起眼神,“林兄,麻烦你去打听下,无论对方是何身份,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他竟认真起来了。
林仟收起玩笑之态,正色道:“叶兄稍等,我去瞧瞧看。”
对面画舫里。
程佩佩手?中攥紧巾帕,表情紧张地坐在飞鹰对面。
飞鹰淡淡地看她,低声问:“有没有把握?”
程佩佩点了点头,遂又摇了摇头,“我确定他看我了,但?有没有属意于我,我不敢确定?。”
她刚才可是认真表现,把自己身上的魅力发挥到了极致,若是叶圣元还不动心,那她便无能为力了。
侧旁站着的丫头,不时偏头往外瞧,她着急地跺脚,“怎么还无动静?”
飞鹰:“紫叶,别心急。”
紫叶老实?地垂下头:“是。”
外头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撑船的兄台,你好,可否向贵船打听点儿事情?”
飞鹰眼睛一瞪,冲程佩佩摆摆手?,他往下拉了拉帽沿,慢慢走了出去。
他一身艄公打扮,远看就是个撑船的。
他站在船板上,朝对面望了眼:“这位公子,您要打听什么?”
林仟指指对面的画舫,“兄台,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飞鹰点了点头。
林仟示意自己这边的艄公将船划得近了些,他小心跃了过去。
跳到船板上后,他冲飞鹰笑笑:“你只是划船的?”
飞鹰点头:“有事可以问我们家小姐。”
紫叶一撩帘子站出来,“要问何事?问完了赶紧走,”她故意瞪眼飞鹰,“你一个划船的,怎的就答应别人上?船了?真是没规矩。”
林仟见丫头出来,忙说道:“姑娘,你好,想请问一下,你们船上是否有针线,借来一用。”
紫叶撇撇嘴,“原来是针线啊,”她略显傲气,“我们小姐尤其擅长针线,怎会没有?”
“那太好了,谢谢,谢谢!”林仟表示感激。
紫叶回身,一会儿送过来一个小巧玲珑的针线盒子,“拿去吧。”
林仟接过,冲着自己画舫的方向喊了句:“接稳了。”
他甩手扔出去,叶圣元稳稳地接住了。
林仟转回头:“有借,须得有还,敢问姑娘地址,用完,必定?原物奉还。”
程佩佩隔着帘布柔声说道?:“公子不必客气,拿去便罢。”
“不可,万万不可。姑娘兰心蕙质,我等岂可做不仁不义?之人?还望姑娘成全。”
绕半天弯子,为的就是一个地址,林仟怎可轻易回去?
程佩佩架子端够了,紫叶才表现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我们小姐姓程,就住在城东,你要送便送吧。可有一样,我们家就只我和小姐主仆二人,晚间不见客,若送的话,一定?要白天。”
林仟:“二位长者呢?”
紫叶语气落寞:“病逝了。”
“那小姐没有婚配吗?”
紫叶瞪起眼睛,凶巴巴地吼道:“我们家小姐就是没有婚配,你待要如何?”
林仟问到了自己想问的,忙笑着说道:“姑娘莫气,莫气,在下就走,就走。”
他急躁躁地跃回自己的画舫,小声告诉叶圣元,“叶兄,程姑娘住在城东,父母早逝,尚无婚配。”
另一位公子连喊了三声“妙”。
叶圣元垂头,手?中把玩一颗白色的棋子,半天才抬起头来:“程姑娘,甚合我意!”
林仟和另一位公子哈哈大笑:“咱们的叶才子,终于动了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