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华珺说道:“什么告老还乡,不过是赵兌代天子下旨册封罢了!也难怪你们不知道,此事并未昭告天下,我离京前曾去拜别外公,是外公告诉我的!”
玉天扬问道:“你外公?”
南宫华珺点点头:“太尉邓吢!”
众人恍然大悟。这个邓吢原是京都府君,是李渤季死后升任太尉的,也算是三朝老臣,自然能知道这些朝中大事。这次宁王之祸,赵兌并未株连宁王亲族,所以这个邓吢依然在朝中。
这时太阳落山了,河六四一摆手:“先进城罢!”
进城之后,众人寻了个僻静驿馆,开了两间客房,男人一间,女人一间。
可刚刚下榻不久,门外便传来敲门声。
玉天扬上前开门,却见驿馆老板正哆哆嗦嗦地站在门口,恭敬无比地说道:“各位道爷,有贵客请见!”
众人一疑,便听到门外一阵爽朗笑声,随后一只大手伸出,直接将那店家甩到了一旁。
“哈哈哈哈!既仁子道长,是我啊!”
方既仁一看,笑道:“原来是福星将军!”
众人一阵犹疑,刚刚提起过福星,他便找上门来了。
福星哈哈大笑:“是我是我!”随后看了一眼店家,不耐烦道:“滚!休要扰我与恩人相见!”
店家急忙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福星大笑着走进门,先是对着方既仁一拜,而后抓着方既仁的臂膀说道:“既仁子道长好生见外!来了我广衍府,何不直接去我府上?”
方既仁笑道:“福星将军如今贵为府君,岂能随意打扰?”
福星一摆手:“这是什么话?当年废村古庙,既仁子道长和既直子道长舍命相救,我福星永生不忘!”
这时,对门房门也被打开。原来是福星的声音吵到了樱芙三人,便开门一看究竟。
方既仁很奇怪,福星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行踪的,看了看河六四和玉天扬,见他二人也是一脸不解。不过见福星独自前来相见,不像是有什么恶意,便索性直接问道:“福星将军是如何得知我等行踪的?”
福星说道:“我离京前,丞相便嘱咐过我,无论诸位有何举动,需皆要尽力辅弼!我原以为诸位必定先我一步到达广衍府,故而一路快马加鞭,星夜赶路,想不到却是我先到!我是日盼夜盼,终于等到了诸位啊!哈哈哈哈哈!”
河六四回想起那守城小吏上下打量他们一行人,想必福星早已下令,见到他们,便去禀报了福星。
“等我们作甚?难道广衍府也有什么棘手之人,想要天罡教出手相帮吗?”
福星闻言,浓眉一皱,不悦地循声望去。
只见南宫华珺从对面走了进来,冷哼道:“怎么,你不认得本宫?”
福星自然是认得南宫华珺的,虽说福星并不把她放在眼里,可南宫安珺名义上还是大安朝的辟辛公主,与他尊卑有别。
于是,福星只得恭敬施礼:“广衍府君福星,拜见殿下!”
南宫华珺根本不屑于那公主封号,只是此时见不得赵兌的人,故而自称本宫,气他一气。南宫华珺被晋封了公主,又赐了广德宫给她,自然能称‘本宫’了。
福星也没想到,南宫华珺会和方既仁一行人在一起,阴着脸站起身来,转身对方既仁说道:“福星今日前来,只为相厚之情,绝非有事相求!既仁子道长舟车劳顿,今日且好生休息,明日福星再接诸位入府!”
方既仁推手一礼,说道:“福星将军不必麻烦!明日我等便启程了,福星将军刚刚就任府君,当以军政要事为重,我等自便即可!”
福星一怔:“明天就走?”
方既仁笑道:“正是!”
福星问道:“道长是要去往何处?”
方既仁回道:“宿海县!”
“宿海?!”福星一瞪眼,搓着手来回踱步,看得众人一阵不解。末了,福星说道:“诸位可否暂缓一日?等我料理完一些政务,便与诸位一同前去!可好?”
方既仁一愣,问道:“福星将军也要去宿海?”
福星点点头:“我上任七日,各郡县推行新政畅通无阻,唯有那宿海县!全城刁民拒不纳田,还打伤官吏。府衙调兵镇压,居然被一众刁民打得落花流水!那赵寻卸任之时,将广衍军将领带走半数之多,广衍军十几万人,一时间竟抽不出统军之将!无奈,只能我亲自前去领兵了!”
河六四闻言,惊愕道:“宿海县的刁民?宿海县民风淳朴,素来富庶,怎会有刁民作乱?”河六四本就是宿海县人士,自然了解。
福星撇了撇嘴,说道:“既悲子道长,你离乡多年,宿海县早已物是人非!主公新政,天下百姓无不拥戴,唯有这宿海县,唉!以往各国通商的船只,如今是一个也没有了!一众刁民占城为王,将官府赶了出来,据说如今城里毫无法度,暗无天日!那赵寻在任时,根本就治不了他们!我是怕诸位贸然前去,不慎遭了黑手,所以才想诸位与我大军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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