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眉头一皱:“莫非,是鲸长、珍鱼二贼?”
此二人正是鲸长和珍鱼,如今二人一个身披银盔银甲,一个穿戴校尉甲胄。
自鲸长和珍鱼效忠之后,鲸长便入了银甲护卫营做了个无权的操练统领,专司传功教法。而珍鱼则调入司卫营,其职与鲸长一般无二。
林霜讥讽道:“你二人叛教而走,只是为这区区高官厚禄?无耻的蟊贼,我只恨未曾将你二人生吞活剥!”
珍鱼骂道:“呸!你这不知羞的小白脸!为修邪功,残害了多少生灵?且看你相貌堂堂,殊不知那张脏口食了多少血肉!我兄弟悔不当初入了邪教,如今现身,只为诛杀你这妖人!!”
林霜被骂的狗血喷头,无言以对,气的睚眦欲裂。
鲸长怒道:“还不束手就擒!”
林霜有心发难,却忌惮周身那数千银甲护卫。只二十余人便可挡下司徒强,如今千人之众在前,困兽犹斗也无用了。
恐怕,这里边多少是因为珍鱼和鲸长二人!
鲸长珍鱼出身俗世,入教前便已修了一身功。大日圣佛教中如鲸长和珍鱼的不在少数。
而以阴煞之气为本的邪功,并不宜这些本就有了修为的人直接修炼。但为广纳高手,司徒强便将其本门的功法拿了出来,以作奖赏,传给有功之人。
鲸长便修过司徒强赐下的功法,而珍鱼则是天生异体,虽有外门功力,却也能炼阴煞邪功。
赵兌麾下能人异士数不胜数,二人只需将司徒强的功法,和大日圣佛教的功法拿出来,自有人能创出克制之功。
如此,司徒强和大日圣佛教怎能是这些兵将的对手?
公孙质唤出二人与林霜相见,也是想让林霜明白这些,自知无路可走。
然而林霜却不想坐以待毙,大笑:“城中混乱,丞相有此雄兵,却是不去平乱,而是来捉拿我二人!为除我圣教教主,丞相当真是不择手段!岂不知,国师乃陛下亲封,区区一个丞相,何以僭越如斯?”
公孙质道:“我等能在此请君入瓮,怎会不知你城中之谋?你再看!”
说罢,挥手甩出一竹简,落在林霜脚下。
林霜疑神疑鬼,拾起来展开一看,顿时肝胆俱裂。
竹简中写道:
‘命!各军以彼令为令,彼动我动。敌令将始之前,各军据险以守。敌令将始之时,各军依次而出。司卫营助宫外贼军之乱,禁军营援贼军夺门之战。银甲营屯百人监司徒,余众皆驻东南之偏门外静候。’
读到此处,林霜如寒气侵身,不自觉惊惧难当。
竹简所写之令,其意清楚明白。
赵兌早已看破林霜之计,下令城中各营以林霜的响箭为令。
一道箭响,司卫营整装出兵。
二道箭响,禁军营出宫援战。
银甲近卫营只需力战,尽情屠杀。
待两千阻击之众遭遇司卫营,司卫营佯装中计,假意被引到宫城之下。
此时另外两千夺门之众起事,禁军营则早已出得宫门,前去围剿。
而林霜与司徒强,也乖乖行事,趁乱欲闯西北门。而后,正入赵兌设下的埋伏之中。
如此周密安排,林霜自愧不如。
遥想他自诩多有远见,筹谋之时,多算二三步。岂料赵兌之计算,多了他成百上千步。
林霜颤巍巍捏紧竹简,喃喃道:“绝无可能,绝无可能!那赵兌又不是神仙下凡,岂能如此料事如神?!”
鲸长嗤笑说道:“林护法!我兄弟二人也在邪教效力多年,怎会没有一友半识?”
林霜闻言,顿时知晓。
原来早在教众入城之时,鲸长和珍鱼便四下寻找,遇到相熟之人,必是以重金诱之,探得林霜之谋。
林霜如遭雷击,却又道:“只单凭教众所知的计划,的确可以谋划出今日之局。但我二人欲从西北门逃离之事,他赵兌是如何知晓?”
公孙质大笑:“那就要问问你身边这位国师了!你尚不知,前日你见过他之后,这位国师忧思烦闷,时不时遥望东南!若非愚不可及,任谁也能料想到你二人真正的目的!”
林霜闻言,暴跳如雷,手指司徒强大骂:“村愚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