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正是因为这些,你才对河垚有如此之深的成见!”樱芙说道。
“可是河垚也说过,他早在几十年前便不再是丹鼎教的门人,隐居在这陷龙荒漠。丹鼎教谋害云翎子之事,理应与他无关啊!”河六四说道。
玉天扬淡淡的一笑,说道:“六兄师承天罡教,距天罡祖师华阳子开山立派已有千年,你不一样承其毕生所志,保天下之苍生吗?师门传承一向如此,有一人为善,其弟子大多向善!一人为恶,其门楣必定邪恶!”
河六四摇摇头:“你太武断了!”
玉天扬反问道:“河垚之疑我们有目共睹,何来武断?此人若不是包藏祸心,何以故弄玄虚,消失不见?”
河六四认真的问道:“这便是你认定河垚是天觉法王的原因?”
玉天扬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敢保证千真万确,如此疑云,我暂不能看透!”
樱芙向来对玉天扬的想法比较支持,当即问道:“那你有何良策?”
玉天扬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姑遥,说道:“以此子为质!”
几人纷纷回头看了看姑遥,顿时明白了玉天扬的意思。河垚对姑遥十分疼爱,如果用姑遥相要挟,或许河垚会现身。
但以河六四的秉性,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河六四立刻说道:“不行!”
樱芙说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
河六四厉声回道:“那也不行!如此有失道义之举,非我天罡教之所为!”
“你!”樱芙气急,却也无话可说。
樱芙虽然也不赞同这个计策,可是如今的局势也没有其它办法,况且樱芙最心急的是早日回到铁牛村,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玉天扬像是料到河六四会拒绝,只是叹笑了一声,解围道:“其实,此计或许也并不管用!”
樱芙问道:“为什么?”
河六四说道:“河垚若真在乎这孩子的安危,断不可能将他独自留在这里!”
玉天扬一挑眉:“看来你已经接受河垚不是什么善类了!”
河六四叹了口气:“只是不愿接受罢了!”
玉天扬会心一笑,心中一阵痛快,说道:“其实你只猜对了其一。”
河六四一皱眉,看向玉天扬。
玉天扬继续说道:“你性情直率,爱憎分明,或许河垚就是猜到你不会为难姑遥,所以才会如此!”
樱芙听得烦闷,叫道:“那河垚到底在不在乎这个孩子?”
玉天扬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困惑,摇头回道:“尚不可知!”
樱芙更加烦躁,当即说道:“或许这孩子也是河垚计策中的一环,只是看上去人畜无害罢了!”
河六四闻言,又一次望向了姑遥。
此时姑遥正紧紧的握着响箭,不住的看着四周,尽心尽责的护卫着马车。河六四能看出来,姑遥只是个单纯如云歌一般的孩子,但如今迷雾重重,人心险恶,河六四也不敢保证姑遥绝对无害!
玉天扬看了看姑遥,说道:“这倒不会!”
樱芙问道:“为何?”
玉天扬说道:“若河垚真是那天觉法王,而姑遥又是他的爪牙,那他只需挟持既仁兄,便可令我等束手就擒!而如今河垚只是凭空消失,倒像是将姑遥托付给我们,我无法认定河垚就是天觉法王的原因,便是如此!”
听玉天扬如此说,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如今,河垚的身份成谜,就连玉天扬也不能盖棺定论。若河垚就是天觉法王,那么此时众人便是屠刀悬颈,处境极为凶险。若河垚不是天觉法王,那他为何要一声不响的消失?最重要的是,那神秘的清水人就是天觉法王一事,也只是众人的猜测而已。
这时,一直未曾说话的云歌,忽然说道:“这个臭小子,会不会是放在我们身边的眼线?”
云歌天性单纯,向来不参与分析局势,此时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却是让众人心头皆是一惊。
尤其是樱芙,看向姑遥的眼神,已经变的冰冷了。
玉天扬皱着眉想了想,说道:“应该不会!按六兄所言,天地人三**王之中,人觉法王的修为,已然和六兄不相上下!大日圣佛教以实力为尊,天觉法王的修为只会更高!这等修为,我们拼尽所有力战尚不敢言胜,他又何苦多此一举,直接出手诛杀我们岂不痛快?”
樱芙沉默了。
云歌看着姑遥,娇哼了一声,说道:“谅他也不敢如此,不然我非将这臭小子撕成两半!”
河六四宠溺的一笑,揉了揉云歌的小脑袋。
樱芙问道:“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河六四闻言,抬头看了看周围。
此时荒漠之中一片寂寥,除了藏在隐阵中的几人外,已经一个人影都没有了,就连雷宗的那些部众也不知何时退去。
河六四本以为自己与河垚同行,等到来到荒漠边境,必定会遭遇一场恶战。想不到,竟是如此荒唐的结局。
雷朔仍旧昏死在地上,他的心智被河六四破去,醒来之后也因心智受损,修为再也不会有所增进。对他来说最好的下场,就是没有因为心智受损,而变得疯疯癫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