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走是何意?”玉天扬神情激动,反问道:“恩公是要我彻底反了肃成军?”
河六四在城中的一切作为,皆是未曾考虑过玉天扬的下场。自己进入大狱,闻听他可以带自己见到齐州太守,便毫无顾忌的将他从牢里劫了出来。而且出来之后,河六四为了将大日圣佛教的人引出来,大打出手,弄得城中一片混乱。如此一来,即便玉天扬本就含冤,此时也说不清了。
有此惭愧之情,河六四自然对玉天扬无言以对。
倒是一旁的樱芙严声说道:“你也知赵兌能够收服淮南府,乃是受天罡教相助才得以功成!你随他而去,又有何不可?难道如今的赵兌,还不如小小的齐州太守吗?”
玉天扬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樱芙说的没错,河六四乃是天罡教的道人,天罡教与当今的司空赵兌私交甚深,自己随天罡教离去,日后害怕得不到平反吗?
想到此处,玉天扬也不拖沓,当即说道:“那好!我随你们去便是!”
此时已经是如此乱局,玉天扬百口莫辩,倒不如日后承河六四之情,得见赵兌,洗刷冤屈。
但玉天扬不知道的是,赵兌亲近天罡教,也是想利用他们的修为而已。而且河六四也早已看清了赵兌的野心,决计不会再与他为伍!
见玉天扬下了决定,河六四直接问道:“你母亲身在何处?还有那大宝小宝呢?”
玉天扬闻言,也是面露难色,说道:“我回城之后,将大宝小宝托付与母亲,之后便去面见首将,结果惨遭牢狱之灾,至此还未见过她老人家!”
河六四问道:“你家住何处?”
玉天扬回道:“西城门附近!”
河六四想了想,说道:“樱姑娘,你速回废宅,带云歌强攻西城门,勿要伤人性命,只需引起骚乱!我随天扬寻母,届时在西门汇合,一同杀将出去!”
樱芙点了点头,飞身跃起,消失在街巷之中。
河六四朝玉天扬一点头,两个人启程奔向玉天扬的家。
等到河六四和玉天扬带着玉天扬的母亲,以及大宝小宝来到西城门的时候,云歌已经把西城门下的守军打的东倒西歪,周围更是鸡飞狗跳,纷乱如麻。
而樱芙不知从何处拾来的弓箭,正隐在房顶暗处,时不时放出一箭,将那些想要以冷箭重伤云歌的弓弩手全部射伤。
河六四带着几人赶到,樱芙翻身跳下房顶,从街巷深处牵出马来。
河六四对玉天扬说道:“片刻之后,我们三人会将城门攻破,你带你母亲和两个孩子纵马出城!”
玉天扬点了点头,然后又急忙问道:“那出城之后,我们在哪里汇合?”
河六四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作答。
玉天扬见状,说道:“向西五十里,有一木门村,是我母亲故里!在那里碰面如何?”
河六四一点头:“好!就在木门村汇合!”
玉天扬也不拖沓,直接翻身上马,可他所要骑上去的,正是鹿其。鹿其见玉天扬要上马,直接高抬双蹄,将玉天扬掀了下去。
河六四见状,无奈的拍了拍鹿其,在马耳旁叮嘱了几句,而后示意玉天扬上马。
玉天扬被摔的大吃了一惊,见河六四向他使眼色,便半信半疑的再次上马。却不想,这一次鹿其好不反抗,乖乖的任由玉天扬骑上来。
见此情形,玉天扬感叹莫名:只一匹马便如此灵性,天罡教还真是卧虎藏龙。
河六四将昏迷不醒的方既仁也托上了马背,一旁的樱芙也将玉天扬的母亲扶上了另一匹马。
而后,河六四说道:“此人是我师兄,身受重伤,就暂时托付于你了!”
玉天扬凝重道:“放心!”
河六四点了点头,身形化作一道残影,瞬间出现在云歌身旁。
云歌正一手揪着一个守军,如风车般将人抡起,高高的扔向半空,娇笑不已。
河六四沉喝了一声:“别玩了!快开城门!”
云歌极为不情愿的撇了撇嘴,倒也听话的掠向城门。
这时,周围的街巷中用来大批的弓箭手,迅速在河六四与云歌面前一字排开,弯弓齐射,黑压压的箭矢如雨般射向二人!
河六四虎躯一震,雄浑的神识顿时散出,竟是硬生生将飞来的箭矢全部挡住,跌落下来。
云歌来到城门下,随意的一挥手,卷起呼啸的狂风,将城门下的守军掀翻在地。
河六四挡开箭雨,飞身掠至云歌身旁,翻手一掌。只一掌,便将城门上粗壮的横木轰断,城门大开。
而后,河六四转过身来,一声厉喝,对着城中轰出一记断石怒道。
凌冽的罡风如洪水般席卷而去,无数的兵丁尽皆吐血到底,哀嚎不已。
河六四入圣之后还从未与人交手,虽是知道自己修为大增,施此断石怒道时,已是手下留情,可还是将这些兵丁打的身中内伤,倒地不起。
与此同时,玉天扬和母亲一人抱着一个孩童,纵马冲出了大开的城门,一路向西疾驰而去。
见有人冲出城门,守军大叫:“快升浮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