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六四扑倒在地,喘着粗气回头望去。
可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些血水根本就不怕阳光的照射,暗红的浪花如同一头鲸鲨,龇牙咧嘴的涌出了宫门!
河六四双目圆睁,看着血浪砸向自己,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忽然!一股大力传来,河六四的身体猛地被甩了出去。
河六四睁开双眼,只见自己被高高抛起,最后重重的摔在了松软的土地上。
沉重的摔打让河六四忍不住一阵咳嗽,身体随即也被人扶了起来。
河六四回头望去,只见方既仁一脸关切的站在一旁,在他身后,还站着一大群文定县百姓。
“小河,没事吧?”方既仁急切的问道。
河六四摇了摇头,按下咳嗽不止的气息,问道:“是何人救了我?”
方既仁闻听,头向前点了点。
河六四回头望去,只见云歌拍着小手走了过来。在她身后,暗红色的血水将宫门外大片的土地染得黑红,宫门内却再没有血水涌出。
看着云歌走过来,河六四一愣:“方才是你救我?”
云歌拍着小手,一脸的不屑,说道:“你们好麻烦啊!打不过就不要进去嘛!”
听着云歌不耐烦的抱怨,方既仁忍不住一笑。
河六四满脸的诧异,看向方既仁:“到底怎么回事?”
方既仁上下打量了一番河六四,说道:“你还是先休息休息吧!”
说完,扶着河六四走到了一旁坐下,而文定县的那些百姓,始终和他们保持着距离,却又不想离去。
河六四打坐入定,内窥着体内的伤势。
这一次进入安道宫,河六四倒是没有受什么内伤,只不过消耗过度罢了。而左臂也被阴毒侵蚀,好在并不是太过严重。
河六四首先封住了左臂上的穴道,而后打坐调息,炼化灵力。等到灵力充沛,才开始着手将阴毒逼出体外。
而云歌则是来到了宫门前,百无聊赖的坐在地上,玩着地上的泥沙。鹿其也乖巧的站在她身边,陪着她打发无聊的时光。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等到半夜午时,河六四这才睁开眼睛,呼出了一口浊气。
方既仁早就候在一旁,见河六四醒来,急忙递过去一块糠饼和一碗稀粥。
河六四惊奇不已,问道:“哪儿来的粮米?”
方既仁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些百姓,说道:“你恶斗血煞,引得天崩地裂,他们以为是神仙下凡,纷纷到此供奉祭拜!正巧那时我和云歌从宫门中走了出来,他们又惊又怕,便任由我将这些供奉之物拾了回来!”
河六四接过糠饼啃了起来,望着那些难民哑然失笑。
这些人为了活命不惜同类相食,却还想得神明保佑,如此兵荒马乱,遍地饥民的年代,竟然还能拿出供奉之物。在看到所谓的神明,竟然是他们惧怕已久的云歌之时,他们既怕,却又不想离去。
人心,真是难以捉摸。
不过河六四这几天也没曾吃过一餐饱饭,此时糠饼足够,河六四狼吞虎咽的吃了**块,喝下四五碗稀粥,美美的拍了拍肚子。
吃饱喝足之后,河六四望向了还坐在宫门门前的云歌,急忙说道:“她怎么在哪儿?快把她叫回来!”
说着,河六四匆匆站起身,想要过去把云歌拉回来。
但是,方既仁却是拦住了河六四,说道:“不必担心!”
河六四大为不解,问道:“为何不用担心?”
方既仁笑着看着云歌,轻声说道:“午时,你们在地宫之中应该遭遇了不测,对吗?”
河六四回想着地宫中的经历,正午时分,正好是密室墙壁破裂,血水喷涌而出的时候。
于是,河六四点了点头。
方既仁继续说道:“当时外面天地异变,方圆几里之内的阴气全部涌了过来!那时这些百姓已经聚集在此,遭阴气笼罩,全部瘫软在地。就在这时,云歌忽然放声大叫,惊鸣之声直冲云霄,吹散了乌云,逼退了阴气!为兄当时目瞪口呆,如此神通,小河你说的没错,她果不是寻常之人!”
河六四听得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望向云歌。
一吼之下逼退方圆几里内的阴气,这等威能,与那一吼之下,惊得自己胆颤心寒的血煞,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了!”河六四猛然想起了什么,“你说是她救了我,她何如救得?”
方既仁一笑,说道:“轻盈掠去,单臂擒飞!”
河六四彻底愣了。
单臂擒飞,也就是说云歌是用一只手将自己扔出了近十丈之远。
一个孩子,想要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扔出去,简直是天方夜谭。
更何况,河六四身穿链甲佩戴护具,又岂是寻常男子之重。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