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错!”
“孙儿,不知!”杜越彬虽被踹的生痛,听到杜元基的质问,却还是倔强的抬起头,一字一字说道。
他只是想将欠的钱换上,将钟氏的身契拿回,这才找上了七公主,各取所需罢了,何错之有!
“不知便是错!今日我便好生再教你一回,此妇,已逝驸马姓杜,乃我堂弟之子,在你父这辈,乃是才学卓绝的拔尖人物,而就是她,这妇人,不守妇道,放浪形骸,以致于断绝我堂弟一脉血缘,而你,身为杜家子,竟与她勾奸于一处,此错之大,罪无可恕。”
这件事,只要入得宗学,便定然知晓,可杜家如今竟出了这般荒诞人物,实在可气可恼,可恨至极。
杜越彬闻言,顿显惊慌失措之态,哪里还有之前的半分硬气,他匍匐于地上,“孙儿真不知!祖父,还请饶过孙儿这一回吧!”
“爹,请念在彬儿尚且年幼份上,且饶过他这一次吧!妾身给您老人家磕头了。”钟氏也知大事不妙,拨开人去,噗通跪在地上,向杜元基求情。
“覆水难收,错已铸成,何以有原谅之词。”杜元基看了七公主一眼,却是一口阻断了杜越彬的悔意。
“今时今日,念在你是我杜家子弟的份上,我给你两条路选,其一,回祖祠,守先灵,赎己过,此生再不复归京;其二,逐出杜家门,勾去杜家名,毁了这张脸,此后天高海阔,你所行所举,再与我杜府,无半分干系,你,自己选吧!”
杜元基说到第二条路,眼睛却是望向了七公主。
七公主听到杜元基给出的选择,脸亦是黑了不少,她喜欢的便是杜越彬那张百里无一的脸,若是脸毁了,那人还有什么用。
“我,我……”杜越彬也是愣了,他全然想不到,这件事的后果竟然会这么严重,一时间,倒是陷入了两难境地。
“选!”杜元基却根本就不给杜越彬思考的机会,直接给出了最后期限。
杜越彬眼望钟氏,钟氏眼中泪花闪闪,却猛的摇头,显然她根本无力改变什么,望向杜鹤,杜鹤这会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而七公主……
喜欢的只是他这皮相而已,若自己容颜毁去,她怕是半分眼神都不会施舍与自己。
而自己的那些狐朋狗友,更只会在自己落难时,踩上两脚。
杜越彬虽然混,可有些事,他还是看得清楚明白的。
杜越彬满心纠结了一会,终究还是做了决定,“爹,祖父,是越彬之过,越彬愿承担责任,回祖宅之地,思己过。”
“好!穆伯,你带他下去,安排车马,即刻便将其送出城外归于祖宅之地。”杜元基亦是十分果断,当即立下,便对穆伯吩咐了下去。
“是,老爷!”穆伯领命,将杜越彬从地上搀起,朝众人点了个头,便领着杜越彬率先出了府去。
杜元基看穆伯离开之后,将视线转到七公主身上,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七公主,你该回去了。”
“首辅大人,果真是厉害!”这么一个好儿郎,她还未尝够了滋味,便眼睁睁的从自己身边溜走了,七公主对上杜元基的口气,自然不太好。
“还请七公主,以后再莫要踏入我杜府之地半步!若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老臣定当呈禀圣上,由圣上定夺,倒是七公主可别怪老臣没给您留下脸面。”杜元基亦是言辞锋利,丝毫不让半寸。
“本宫受教了!”七公主的脸,彻底板了下来,她望着了一眼杜元基,然后又瞟了一眼杜鹤,然后跨过门槛,对守在门外的侍卫吩咐道,“走”。
泱泱一溜的侍卫,一散而空。
眼望着七公主的阵仗离去,杜元基这才望向一直静默未言的盛蕾,开口道,“司氏,钟氏便由老夫带走,送去妙衣庵,便当是清了你此番差人前来报信的这个情。”
“多谢爹爹!”盛蕾闻言,到是送了口气,忙起身朝杜元基行了一礼,应承道。
杜元基朝其点了点头,领着哭哭啼啼,却不敢流露半句怨言的钟氏,洒然而去。
司时晖和时廊见此番事了,自然是盛蕾告辞,一时间,原本满满当当的正堂上,瞬间又成了空落落的模样。
盛蕾眼见着杜鹤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倒也失了开口打击的他的心情,但自然也不会好心到,上去宽慰杜鹤几句,只自己独自离去,留杜鹤一人没落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