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上次自打同小皇帝说了想让孙女婿去礼部,小皇帝不允,算孙女婿身体康健,想仕途只怕都会难上许多。
穆阁老心中实则隐约有些后悔起来,当初不该同意孙女的胡搅蛮缠,先是会试放水,在殿试上帮了他一把。
会试上,孙女婿那篇章虽还不错,过于中规中矩,其实也中等,若不是孙女的原因,他是不会让他取得会试第一的。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穆阁老叹道:“若他吐血当真是那前妻所为,只怕她会连你也都恨上了。”
穆秀娇的脸『色』白了两分,忍不住嘀咕,“同她相处过几日,她不像是有那等本事的人,而且案卷上说的也太玄乎,怎么可真有人有等本事,那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天都是她的了……”
至于毕家母子所犯罪行,她并不怎么在乎,反正与她无关。
等穆秀娇回房把此事同崔洛书一说,崔洛书直接从床榻上惊得坐起,“不可,阿糯没有等本事的,与她相熟十几载,对她的『性』子是清楚不过。”阿糯除了容貌娇美,『性』子软糯,其余的也是个普通的村姑。
无论如何,崔洛书都不愿相信沈糯有等本领。
穆秀娇有些生,可案卷里明明都写了是水云村沈糯,难不水云村还有第二个沈糯。
崔洛书却知,水云村只有一个沈糯,没有重名的。
他还是不相信阿糯会玄门本事,明明只有母亲才会的。
若阿糯真会等本事,他突然吐血难不……
崔洛书惊惧的。
毕家母子还未被送来京城,事情传开了,也是朝中臣子和家眷知晓。
也只是知道毕家母子所犯罪行,并不清楚详细的细节,不知是沈糯报的官,是沈糯让毕允远开口说了实话。
也足够震惊朝野的,都觉得毕家母子心肠狠毒,不是人。
事情还传太皇太后那里,太皇太后闻后皱眉,过去小皇帝寝宫一趟。
闻太皇太后来,封卿安皱了皱小眉头。
太皇太后并不算他亲的皇祖母,他亲的皇祖母才是太上皇爷爷的皇后,早逝,后立皇贵妃为皇后,也算现在的太皇太后。
封卿安的父皇明德帝是已故昭圣太皇太后的幼子。
昭圣太皇太后当初还生过个长女,前几年也病逝了。
太上皇当初禅位给明德帝,也是因喜明德帝,知晓明德帝才是适合皇位的人,没想明德帝也早早的病逝。
明德帝子嗣少,他只有个皇后,两个妃子,几个嫔妃,子嗣很艰难,原先也有一个公主,两个皇子,其中还有皇子是封卿安亲皇兄,也是皇长子,要是还活着,已经十五六岁了,都早夭,明德帝只剩封卿安么一个子嗣。
所以明德帝病逝后,由着三岁多的封卿安登基。
明德帝的几个妃子,在明德帝病逝后,也是病死的病死,还剩个妃子,现在也是太妃了。
上头还有个太皇太后,太妃基本不管事儿,整日待在自己寝宫礼佛,原先名太妃待封卿安也不错,身边总有人告诉小皇帝,太妃不怀好意,以至于让小皇帝对太妃也有些敌意。
小皇帝现在了些,也会分辨感情了。
知晓太妃其实对他并没有恶意的。
太妃同父皇根本没生过子嗣,差不多也是想把他当做亲生孩子照顾。
不管太妃是不是为了她自己,总归不会害他的,毕竟他要是没了,太妃的日子也会更加不好过。
太皇太后进了小皇帝寝宫,笑眯眯同他说,“皇上,哀家闻毕家母子的事儿,其实也算不得事儿,两个家生子指不定是犯了错,至于另外两个孩子,约莫也是欺负了他,所以他才痛杀手。皇上真要责罚,打他几十个板子是,至于建宁侯夫人,她也没杀人,是太宠着自己孩子,也直接放了算了。”
太皇太后提都不提毕允远虐杀动物的事情,对她来说,那些不过是畜生,人要吃肉,还不是整日都在杀生,和毕允远虐杀动物有何区别。
封卿安心里厌恶的不行。
他冷着小脸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次轻饶了他们,以后是不是所有的皇亲戚都随意杀人虐杀动物?有法,家有家规,不然理寺和刑部岂不是了摆设?太皇太后无需为他们求情,他们是活该。”
之后任由太皇太后怎么劝说,封卿安都不肯松口,后直接说困乏,请太皇太后离开。
太皇太后回了寝宫,恼道:“臭小子,越来越像他那个舅舅的脾了!连哀家的话都不愿意了。”
太皇太后心里有瞬间的想法,可很快熄了,她是有亲生儿子的,衡王,待在自己封地,没有召见不可回京。
她知道,只要小皇帝出事,裴叙北一定会带兵把所有亲王给抓起来的。
裴叙北手握兵权,所有的亲王都不敢对小皇帝动手。
因为裴叙北是个疯子。
太皇太后叹了口……
等五月底,毕家母子回京。
毕允远被判死刑,秋后斩首,毕夫人五十板,发配边疆。
至于建宁侯,直接贬为庶民。
朝中不少臣觉得惩罚有些过了,毕竟跟建宁侯没什么关系。
小皇帝却在第二日早朝时说出一番话来,“子不教父子过,毕宏亮当初若是好好教导毕允远,他也不会虐杀生命,杀生和虐杀不同,孽杀手段残忍,心思变态,且他是真不知自己儿子做了些什么吗?住在一起十几载,岂真不知儿子脾『性』,种人还想继续做侯爷,岂不是寒了天百姓的心。”
朝臣不敢说什么,只想着以后要管好家中子嗣了,不然迟早为家中招来祸事。
太皇太后知晓后,差点给死。
京城百姓却全都拍手叫好。
而建宁侯算被贬为庶民,也休了毕夫人,将长子从毕家族谱上除名。
…………
转眼了六月底。
天开始热起来,白日里稍微动一便汗流浃背的。
沈母种的寒瓜已经开始慢慢熟了。
边关很难见寒瓜,算有,也基本要等八九月份从南方运过来,价格昂贵。
沈母天从地精挑细选的选了三个绿皮的圆滚滚的寒瓜回家。
寒瓜,一个起码有十斤重。
蒋小玉和蒋小峰帮着把寒瓜抱回家,沈母让两人把寒瓜给沈伯和沈三叔家都送了个过去。
抱回家的寒瓜先放在井里冰镇着。
等了晚上吃过晚饭,一家人热热闹闹坐在院落里乘凉。
沈母把冰在井里面的寒瓜捞上来,抱去厨房切了足足二十来块,端出来给家吃。
绿『色』果皮,红『色』的瓜瓤,还点缀着几粒黑『色』的瓜仔,看着让人口水都要流来了。
沈母笑道:“寒瓜熟了,咱家里先尝尝味道。”
东从南边运过来,价格贵,赶上南方寒瓜产量也较少的时候,玩意卖上四五十钱一斤,比肉价都要贵上两倍,所以沈家人根本没尝过寒瓜的味道。
沈糯上辈子在京城吃过,味道清甜多汁。
在仙虚界也吃过。
宗门自己有种的,用灵种出来的寒瓜,味道可比她在京城吃的还要美味,入口甘甜,甜人心底的那种。
沈糯端起一块寒瓜尝了口,入口是清脆,汁水多,还有甜,甘甜润口,鲜红的汁水顺着她的唇角溢出一丝,将她本红润的唇染的越发红艳艳了。
沈莺尝了一口,已经忍不住小小声的尖叫了声,“好甜,呜呜呜。”
小姑娘从来没吃过样美味的果子。
沈焕是儿郎,哪怕也觉得寒瓜清甜可口,从未吃过的美味,他也不会像妹妹一样眼泪汪汪的。
蒋小雨跟蒋小峰尝了口,表情和沈莺差不多,都快哭了。
沈父沈母也吃起来。
沈母吃了口,怔了,忍不住道:“寒瓜竟是如此的清甜解渴,京城里面的贵人们吃的都是样美味的果子吗?”
其实并不是如此,沈糯在京城时吃的寒瓜也的确还不算,根本没有沈家种出来的甜,她家里的寒瓜都是用生种出来的,味道和仙虚界她吃的寒瓜差不多,真真是甜心里面了。
沈母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卖些寒瓜。
之前买她小菘菜的客人,得知她种出寒瓜来了,都同她定了寒瓜。
她些寒瓜的价格暂定在五十钱一斤。
基本一个十斤重的瓜要半两银子,毕竟现在连南方的寒瓜都还没熟呢。
而且概是阿糯帮着施了『药』渣当做肥料,田地里面的寒瓜涨势非常好,一亩地差不多都有八.九千的产量。
沈母吃了块瓜,进屋拿盘算准备算算一亩地赚多少银子。
沈糯却已经算了出来,沈母一亩地起码赚个三百两银子,三亩地差不多可以赚个六七百两,因为等一个半月,南边会有商队运送寒瓜过来,时候寒瓜的价格会降去的。
沈糯给脚边趴在的沈小狐递了块瓜。
沈小狐似乎很喜欢,已经吃完一块。
边吃还边发出嗷呜的声音,应该是特别喜欢。
沈母拿了算盘出来,沈焕已经道:“娘,别算了,帮你心算过了,刨去本还有送给亲朋好友,以及们自己消耗掉的,加上一个月半月后寒瓜会便宜些,三亩地差不多可以赚个六七百两银子。”
沈母手中的算盘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颤着声音问,“多,多少?六七百两银子?”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焕很肯定告诉沈母,“对,还是少预估,要是们的寒瓜好吃,后续价格可也无需降很多。”
自打知道三亩地带来六七百两银子的收入后,沈母高兴忧愁的,害怕别人偷她的寒瓜,沈母愁的瓜都不吃了,还跟沈父商量,晚上她去瓜地里守着不睡觉了,毕竟三亩地的瓜可是好几百两银子,不等于把几百两银子放在地里让人偷吗!
等沈糯清母亲的念叨后,哭笑不得的说,“娘,您也不想想是做什么的,样吧,您别担心,给您想个法子,也不用您去瓜地里守着,哪让您去瓜地守着,算您想,您身体也扛不住啊。”
沈母忍不住问,“阿糯说的什么法子?”
除了让人在瓜地里守着,沈母实在想不出其他有用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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