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靖玉腹诽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合着他去就是为了别浪费半瓶药的。
但他却像刚喝了热茶一样,隐隐泛起暖意。
陆饮霜已经许久没受过像样的伤了,除了致命那次,对灵药基本没什么重视,漫不经心道:“剩下的你收着。”
常靖玉有些为难,但陆饮霜并没看他,只是垂眼盯着戒指,像是习惯了随意的吩咐,有自信不会遭到拒绝。
“多谢,前辈是带了灵兽吗?”常靖玉也不再纠结什么,顺意把药瓶收进乾坤袋。
飞露从空间里出来,在半空中恼火地叫了一声,挥翅就是一扇,把陆饮霜整齐的发型吹得乱七八糟。
“介绍一下,飞露,朋友家的。”陆饮霜还颇有些怀念飞露的脾气,回想起来,自从谢桥开始对他下跪,飞露也再未冲他鸣过一声。
可他那时为什么没早一点察觉呢。
常靖玉看着陆饮霜淡定的把头发拢到耳后,又看看那只威风凛凛啄陆饮霜的手的白鹤,茫然点了点头,心说这白鹤独树一帜的暴躁啊。
“飞露,这个……勉强算是随从。”陆饮霜敷衍地指指常靖玉。
常靖玉真诚地弯腰伸出手,“飞露,我与陆前辈机缘巧合需要同行一趟……嘶。”
飞露照例给了常靖玉手背一口,高傲地踱步到了窗边。
修为浅薄的小鬼,没意思。飞露不屑地昂首。
常靖玉沮丧地揉揉手背,“飞露前辈英明神武,我本来还想给它灵泉养的鱼呢,看来是飞露前辈不喜欢我。”
听见有食物的飞露敏锐地抬头奔回来,翅膀扫过去把常靖玉的手给治好了。
常靖玉趁机握住飞露顺滑的羽毛,得逞的笑道:“一言为定,等飞露前辈带我们办完正事,我一定请您吃饭。”
陆饮霜一脸你逗我呢,原来谢桥你家的坐骑是一顿饭就能收买的,转身深吸口气端起热茶。
……
蔚海城的人一直没到,两人都不想再做耽搁,陆饮霜干脆退了房,常靖玉给璇灵子留了口信,和陆饮霜先走一步。
飞露振翅冲天而起,鹤唳直越九霄,在阳光下伸展双翼恢复本来身形,陆饮霜提着常靖玉的领子轻轻一点地面,纵身飘然落在飞露背上。
常靖玉被风吹的一屁股坐下,他的视野下方一片毫无杂色的雪白,天空高远碧蓝,云卷云舒仿佛近在咫尺,指缝里钻出几根柔软光滑的绒羽,在漫布寒意的风里传来让人放松的温暖。
旁边陆饮霜负手而立,衣摆猎猎作响,发丝分毫不乱,指尖在空中勾画了什么符,常靖玉顶风睁眼也没认出来。
“给你挡个屏风?”陆饮霜斜觑一眼,翘起嘴角。
屏风全称御风诀,常靖玉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们这些还在修业中的弟子通常不会简单戏称,倒是他的师父曾说过差不多的话。
……把他从那个地方带回道武仙门时。
“唔,不会太太太麻烦前辈吗吗?”常靖玉客气道,他一开口就灌了一肚子风。
“谈不上。”陆饮霜端正的坐下,把御风诀的范围扩大了些,敲敲飞露的背。
飞露会意,降低了高度,让陆饮霜指尖悬着的符咒分辨方向。
常靖玉鸡窝似的头发糊了一脸,他不得不解开吹歪的玉冠,像陆饮霜那样简单扎上。
“前辈也兼修符篆吗?”常靖玉好奇问道,“凌空画符的技巧我都还未参透。”
“没有。”陆饮霜坦然否认,“我专修剑。”
“如果冒犯前辈还请见谅。”常靖玉沉吟一声,“我见您剑阵符篆都有涉猎,为何会无门无派呢,像前辈这样的高手,也该有不少门派笼络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