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行开口,低垂着眼,说了一通诸如?“太子妃美貌无双”之?类的言语,转移她的注意力。
容茶没怎么听进去。
她满心想的都是怎么去学?狗太子的画眉技艺。
“你以后教教我吧。”她颊侧的小梨涡凹下去,映着那澄净的眼波,甚为惑人。
尉迟璟浅笑着颔首,思绪已是飘出万里远。
他心道,这样清澈的眼,身?子却是那般软……
容茶也没注意到?他的不自在,满心沉浸在喜悦里。
她拿起螺子黛,比划着自己的眉。
须臾,从铜镜里看尉迟璟的俊颜,她想起他昨晚说的话?,又问道:“你昨晚要和我说来着?”
尉迟璟想起正事?来,微凝了眸色。
他思索了一番,认真道:“去年秋狩,我从马背上坠落,人人都以为我昏迷过去了。但昏迷以后,我其实并没有离开你。”
容茶纳闷了会,粉唇翕动,“我知道啊,你先前从马上摔下后,我每天都去照看你。”
说到?此处,她有点莫名心虚。
想当初,狗太子昏迷之?际,她背地里吃香的喝辣的,还?想放鞭炮庆祝,巴不得能早点离开。
尉迟璟当然?没有忘记她当时的表现,眼角的肌肉不自然?地抽了抽,笑容也有些古怪,“我知道。”
“啊?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容茶微诧。
这算什么秘密?
尉迟璟摇头,调整了情绪,继续道:“你还?记得你养了一只猫吗?”
容茶友好提醒:“我养了两只。”
不过,提起铁柱,她的眸光飘了飘。
近来,她发现猫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了,有时候,连一刻钟都没能撑到?。
这几日,铁柱更是整日整日地昏睡过去。
她也奇怪,波斯猫还?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染上了嗜睡症?
尉迟璟的面?色却严肃起来。
他握住容茶的柔荑,顿了顿,郑重道:“我要说的是,在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我一直附在那只波斯猫的身?体里。你见到?的猫不是别人,而是我。”
容茶愣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觉得狗太子在打?趣她。
但见他的神情,又不像在说笑。
刹那间,容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将他和那只暖萌的波斯猫结合到?一起。
她当狗太子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产生了什么幻想,便?委婉地问:“你没睡醒?”
尉迟璟正视着她,继续道:“我跟在你的身?边时,提前清楚宁贵妃的阴谋,能在醒来后,及时赶到?你的身?边。后来,我得知大哥的举动,也不想让你离大哥太近。”
他说的这些,的确能与波斯猫所做的吻合。
容茶陷入了沉思。
回想起铁柱的诸多异常之?举,的确不像是寻常猫会做的。
而且,铁柱貌似还?尤为维护狗太子?
尉迟璟适时地扣了她的细指,坚定道:“当你回东晋的时候,我也跟着你回去。我确实没办法接受你身?边有其他男人出现……”
经他一再解释,容茶终于相信了他的话?。
也是,穿越这种事?,既然?能发生在她身?上,当然?也能发生在狗太子身?上。
只是,狗太子为何这般独特?,直接穿成一只猫?
指尖的螺子黛悄然?落地。容茶不可思议地盯着他,思绪纷扰。
她没事?喜欢抱抱蹭蹭铁柱,铁柱还?很享受。所以,被她关爱的一直是狗太子?
如?此说来,他跟在她那段时间里,岂不是占光了她的便?宜,把她所有小秘密都看光了?
容茶开始怀疑人生。
她想要学?自己七嫂的样子,找只鸡毛掸子来让自己和狗太子都冷静一下。
奈何,放眼望去,宽阔的寝殿里,不见一只鸡毛掸子。
容茶冷静不了,一气之?下,不慎打?翻了只花瓶。
尉迟璟恐她伤到?,拿过她的手指,放到?唇边呵气,“茶茶,我错了,以后不会再瞒你任何事?了。”
容茶颤着手指,指着他,莹白的小脸上写满了痛斥,“你……你这个流.氓,没有以后了!”
守在殿外的宫人,听得殿内“噼里啪啦”的动静,以及斥责声,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明明昨晚,太子和太子妃看起来还?是你侬我侬的模样,怎么到?早上就不对?了?
莫不是太子殿下表现不行,被太子妃嫌弃了?
太子殿下到?底是,度过了怎么样一个不可思议的花烛夜?
作者有话要说:容小茶:没有以后了,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