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命西陲将领道:“把那头装起来,以免吓坏众爱卿。这份大礼,朕受了。”
朝臣上禀道:“此战虽灭掉蛮夷,可也不能只论功不论过。当初要不是镇西侯镇守夔州不利,何来蛮夷破夔州,又何来他们顺流而下,更何来他们烧毁城池、屠戮百姓?!故臣等以为,此次我大玥受创于蛮夷,追溯其源头,还是原镇西侯镇守不力之过!
“到底是真疏忽还是有意为之,臣等也不得而知。但身为边防守将,造成如此大的过失,其罪实在难以功过相抵!”
江意看向那朝臣,温沉的眉间忽而若有若无携了一丝佞色,道:“不知是真疏忽还是有意为之?朝堂之上,大人用词都如此不加考究的吗?
“前者论罪或入狱或当斩,后者论罪则满门诛,结果却被大人一句‘不得而知’就轻描淡写过去了?既不得而知,你何不闭上你那搅弄是非的嘴!”
那官员一噎,正要怒而再言,江意便又敬声向皇帝道:“臣女父亲戎马半生,镇守西陲数年,最终落得个半身不遂的结果,臣女兄长随父征战,力抗蛮夷,最终也有去无回。”
她双手抱拳作揖,极力忍着翻涌而上的情绪,深换了两口气,缓了缓平复下去,沉声再道:“臣女江家,伤的伤,亡的亡,最终只剩臣女不得不代父出征以不负皇上厚望,如若这也算有意为之,那臣女就是死,也难瞑目。”
梁将军凛色禀道:“皇上,倘若朝中都这般不经查证、没有证据,以一句不得而知便可如此大放厥词的话,那恐怕不是为了事实真相,而是为了拨乱人心,此等行径放在朝中,实为大患!”
那官员脸色发白,连忙道:“梁将军委实言重!皇上明鉴,臣绝无此意!臣只是就事论事!”
皇帝沉目看向他,道:“那到底是疏忽,还是有意为之?你可查证了?”
官员战战兢兢,道:“西陲军没能守住夔州,造成此等恶果,这是不争的事实。启禀皇上,原镇西侯镇守不力,使得夔州城被毁,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虽战争残酷,但他身为西陲将帅,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