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懂鲛皮春。”
“噢?楚侠客原来对这个有性、趣?那好说,改、日,我们床上交流交流,以技压人,保管会让你懂得彻彻底……。”
“闭嘴。”
谢流水乖乖不说话了。
楚行云觉得更加烦乱,为何有人要在尸肚里放虫?还专门费心设一个机关,若只想唬人伤人,直接让虫子钻出就可,何必再裹上磁粉,用虫来造尸体爬动……
故意、尸体、爬动。
灵光一现,楚行云豁然起身,向那具尸体走去。
宋长风跟在他身后,燃了炬火把,时不时烧死地上乱窜的吸血虫。楚行云蹲在尸体旁看了看,有一些血虫的毛和磁粉,还有些碎肠,尸肚上血糊糊的大破口腥臭无比,但倒没虫再钻出。
“啧,活了二十七年,这是第二具有幸能恶心到我的尸体。”
“第一呢?”
“楚侠客竟然肯跟我搭话啊,荣幸荣幸!第一具是个死了的孕妇。那村子有个习俗,怀了身孕的女子死了不可土葬,要烧掉,怕鬼胎扰村。若想土葬,就得剖腹烧胎,所以她娘家人只好把她的肚子破开,把胎儿掏……”
楚行云难得笑了一声,心中道:“谢流水,这个暗示太蹩脚了。”
谢流水但笑不语。
楚行云摊平右掌,定下心,抬眼问宋长风:“你……那件外披贵吗?”
宋长风有些疑惑,继而笑着解下身上的金丝绣叶绸袍:“要用就拿去吧,宋家何时差过钱了?”
楚行云接过,用外披将自己整个右手包得严严实实,又低声念了几句“失敬”,接着握紧右拳,一发力,整只手从破口处穿肠进肚!
“行云!”
楚行云面不改色,但谢流水能感觉到这家伙在紧张,他的右手在尸体内腔里慢慢掏着,入手先是一片湿冷,细细摸索,似是一些软肠,再往上,又有一些破碎的内脏、和几块冷硬的磁石。楚行云一点点深入,这时,手腕处一阵瘙痒——
尸体内还有血虫!
隔着绸料,楚行云能感觉到它一根根长毛在捻着自己的皮肤。
“先出来,我们换个厚点的再……”谢流水低声道。
“这料子刚好,再厚的布料会阻碍我的触感。”
“它爬在你脉搏上!”
“多话。”
谢流水简直急得无奈:“楚侠客你理智一点,保险的方法有很多,你万一被咬……”
“别吵…”
楚行云的手仍在摸索向前,虫也爬到了前臂,现在退出来确实最稳妥,但某种隐隐的、呼之欲出的直觉,让他停不下来。
突然,入手一片冰凉。
谢楚二人皆是一顿,这触感很明显同那些有棱有角的磁石不同,这是一块光滑的圆物。
楚行云捏紧此物,深吸一口气,猛地拔出右手,甩掉外袍,把那圆物放在地上。
宋长风举起火把,对着一照:
此物如凝墨、又似深瞳,还隐隐透着一丝玉的紫光,好一块价值连城的墨玉完璧,只是那雕刻略微让他费解。
“这……雕的是何物?”
楚行云看了一眼,霎时间,呼吸凝滞,火光之下,那玉上雕刻栩栩如生:
似虎,蝟毛,有翼,两道长纹刚硬遒劲,及至尾端微微翘起。
穷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