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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过往俱已死 入京(1 / 2)


所以呢,他是要说什么?

江宁靠着他的肩,微有湿意的眼眸看着他。

齐易南呼吸沉下去了,可看着她微颤的红唇,深邃目光中暗暗翻腾的幽火还未能消退下去。

好像是一刻,又好像许久,他眸光一切归于平静,扶着她躺?下去。

江宁勾着他的手,疲惫的闭上眼。

虽不知他那没说完的后半句,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江宁知道,至少自己赌对了。

他对自己是想要的,只是他亦有他的考量,也许一时间他还做不出决定,不过没关系,她只要有?这个结果,就可以安心?。

一番动作,她的衣裳早和没穿差不多,极其虚弱的躺在那里,腰间梅姑包扎的伤口也散开?,血迹渗透了白色的棉纱。

齐易南掀开那棉纱看?一眼,果然刀口缓缓冒血,眼中闪过一抹怜惜,他拿过床头的止血药粉撒在江宁的伤处,又给她换了新的棉纱,然后用手轻轻的按着那伤处。

即便动作轻,依旧疼的江宁脖颈青筋浮起,她咬着唇侧过脸,闷哼了一声,身子直抖。

“再?忍忍,大夫很快就来。”他话语温和,眸光却平静,那一刻的失控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江宁心颤了颤,莫名不敢再看他的眼睛,闭上眼声音很轻很轻:“我好累……”好痛……

“那就先睡一会儿。”他放开手,系好她的衣带,给她盖上薄被后,又深深看?她一眼,起身离开?。

出来门,梅姑在外站着,见他出来笑着问:“决定好了?”

他闻言淡淡一笑,眸光深谙:“算是吧。”

大夫没多久就来了,是镇上最好的外伤大夫,给江宁用了止疼药缝?四针,留下一瓶祖传伤药后就走了。

梅姑得?齐易南的嘱咐,在江宁这里守着,以防她夜里喝个水什?么也方便。

齐易南的房间里,主仆两个正在看海图,商议着过几日的攻岛事宜。

“我们带过来的人要拿下这几个海岛倒是不难,只是幽洲国那边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一旦与海岛失去联络肯定会派兵前来查探,到时候就需要海防驻军来拦截了。”

谢铭站在一旁,双手环胸的点点头:“驻军问题不大,只要长海军务处出一道守令,下边有的是人愿意去抢功。”

齐易南嗯了一声,缓缓的坐下,沉思?片刻道:“此次收网一定要内外兼之,拿下海岛的同?时一定要控制住各路官员,以防他们闻风而逃,或者?密信入京求救。长海的城防亦要下令最严,拿下海岛后十日之内,只许入不许出。待将?所有牵涉之人捉拿归案后,再?开城门。”

“是。”谢铭说着,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要走时都迈开?步子,看着齐易南提笔要写信,看?两眼后发现是写给世子妃的,便又坐?下来静静等着。

无聊期间,便问:“爷,今日宁姑娘受伤不轻,估计没几日好不?,那隔壁的老太婆,可要……”

齐易南专注笔下,片刻后才回:“等她伤好,由她自己决定吧。”

这是她的事情?,虽然他可以帮一时,但帮不?一世。

况且她若想跟着自己走,那就要具备处理事情?的能力,不然……总之,他也想看看,她的性子,她的决心,究竟到了哪一步。

一早天未亮,梅姑正迷迷糊糊的睡着,齐易南就来了。

梅姑揉揉眼起身,站起来看着他坐在了床边,小声道:“后半夜就烧起来了,按照大夫留的药灌?两次,热度总算是退下来一些?。”

齐易南点点头,捉住了江宁露在外头的手,就这么一个动作,梅姑便一笑转身出去?。

江宁迷迷糊糊,觉得手心痒痒的,就缓缓睁开?眼,一见是他来了,苍白的面容上便浮上?虚弱的微笑:“你来了……”

脑袋被烧的晕乎乎的,她还不甚清醒,说了这么一句,就又闭上?眼。

齐易南捏着她的手指揉?揉,等她再次睁眼后,看着她迷蒙的眸子轻声道:“我有事要忙,这几日不会回来,你好好养伤。”

听见他说这几日不回来,江宁才清醒一些?,眨了眨眼反手握紧?他,不说话但是也不放手。

他无奈一笑,揉?揉她的脸,说了句:“等我回来。”便抽开?手,起身离开?。

脚步毫不迟疑,也不曾回头。

那一刻江宁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也许会看着这个背影,追着他一辈子。

下?楼,梅姑正站在屋檐下。

他走出来,一身黑衣俊朗英武,嘱咐道:“这几日好好照顾她,另外,这里我会派人来守,你无事尽量不要出门。”

梅姑点头,她还不想出门呢,隔壁的老太婆眼见着是疯了,万一冲过来要撕扯她,那她可打不过这种乡下疯妇。

守卫是下午到的,一共六人,带着好几日的菜蔬米粮。

六个人分成?两班轮换,两人守前门,一人守阁楼,都是年轻俊朗的小伙子,胃口也好吃的多,梅姑这下可不无聊?,光是准备这一日三餐都够她忙活,更何况还要照顾一个病人。

近黄昏时,人们都收工?,有不少人经过元家门前,都不免在心里叹口气,都觉得如今都元母可是真惨。

儿子死了,儿媳跑?,只剩她一个人,还病的那么严重,都不曾出门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也不行?。总之只要从这门口走过,都免不?感叹一句,世事无常啊。

元母也的确是熬的辛苦,她历来有气喘病,不生气不累的时候不明显。可如今经历?丧子之痛,痛哭几场过后,又发现自己一刀没捅死江宁,而那门口又多?好几个年轻的守卫,杀江宁更无望?,她内心越发淤结,气喘病就更是严重?。

走一步都是喘几口气,稍微用点力气就想晕过去,偏偏家中米粮不够多,她每日里也只有稀粥喝,日子简直是凄惨难挨。

这一晚,她看着外头混黑的天色,本来准备拿着菜刀拼尽全力冲去隔壁砍杀那个贱人的,可是一到隔壁门前,站着的守卫就拔出了腰间的长刀,冷了眼虎视眈眈。

她腿一下就软?,摇摇欲坠的回来,将?菜刀往地上一扔,抱着儿子的牌位在黑夜里哀声哭,时不时的攥着力气冲隔壁大骂:“贱人,你不得好死!”

骂一句,要休息好一会儿,就这么断断续续的,骂?好几天。

齐易南还没回来,江宁也已经能够下床?。

饭厅里,江宁扶着腰部的伤,慢慢的喝着梅姑熬的肉糜粥,听着隔壁时不时传来的骂声,眼皮都不再?抬起。

反倒是梅姑,觉得很是心烦的哀叹一声:“这老妇,这都骂?几天了还没骂够,也不嫌累得慌。”

江宁不言,只是笑笑,低垂的眼眸,却是越发冷。

梅姑却叹口气,“不过都好几日了,公子他们还没回来,也不知事情?顺不顺利……”说完,微微抬眸看?眼坐在对面的江宁,发现她好像没听见自己说话,更没开口多问,心里对于她的识相,倒很是满意。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这一点她做的倒是不错。

饭后,换完药,江宁静静的坐在窗边许久,直到万物寂静后,缓缓的下?楼。

梅姑听见她打开大门的声音,出来看?看,却没追过去,只叫了一个守卫站在元家门外听着动静,一旦不对劲,立即进去救人。

院门吱呀一声响?,已经在屋里睡觉的元母,忽然睁开?眼,心狂跳起来,是谁来了?

她艰难的从床上下来,一出里屋就见江宁一身白色的雅致裙子,站在屋门外。

“你这个贱人……咳咳……”她想使劲儿的骂她,却没有多少力气,脚步也因为走的太急,一下子绊在凸起的砖石跌在了地上,膝盖磕的巨痛,只能恨恨的指着江宁:“我就知道,你没死……”

江宁看着她,目光很冷,好像看着一个从来不认识的人一样,美丽的面容上一丝表情也无,木然又冷漠:“是啊,我没死,你生气吗?”

“我恨!”她瞪着一双眼,锤着胸口,“我恨那一刀,竟没捅到你的心上!”

江宁讽刺一笑:“或许我命不该绝,或许是我运气好。但不管怎样,你的儿子在阴间,注定是要孤零零的?。”

“你好毒啊你!”元母嘴都气歪了:“我儿子只不过是教训你一下,你却要?他的命,你这么毒辣咳咳……不怕将?来遭报应吗?”

“说到报应……”江宁拧眉看着她,眸光满是不解:“你又怎知,你儿子早死,不是他作孽太多的报应呢?”

“你胡说,我儿子是被你害的……咳咳……”元母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在喘息之间,一口气上不来,咳得脸通红。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他已经死了……”江宁忽然就不想说?,看着她那个样子,抬眸望着漆黑的夜空,长长的叹了口气,“就如你,只要死了,那我们之间的一切恩怨,也就能彻底结束?。”

一句话,元母的眼珠子就不敢置信的死死瞪着,颤着手指向她:“你敢……咳咳,你敢……”

“你敢用刀捅我,杀我,害我,还想指望我当作没有发生过吗?”江宁冷眼看着她忽然害怕的眼神,摇?摇头:“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江宁?。”

人善被欺,人恶欺人。

她以前心软,人善,所以被母子哄骗,欺负,不敢反抗。

如今,她几次死里逃生,已经明白了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她不想再做被人欺负不敢反抗的傻子?,她要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恶人。

她更要在离开之前,将?这里所有的一切,所有的过往,全部化为灰烬。让自己在今后的人生中每每想起这里,都只有灰烬和烟尘。

而不是那些不堪的过往。

“你会有报应的!”元母嘶吼着,想要站起身走出来,她狰狞的伸着手想来扼住江宁的脖子,拖着她一起下地狱。

可江宁不会再?给她机会?,往前跨了一步,抓着两扇门紧紧一合,将?门栓一穿!

里面的元母顿时爆发出嘶哑的吼声:“贱人!你想做什?么!”

江宁缓缓的后退,看着那紧闭的门被从里面推着,面无表情的抱来一堆柴,放在那门口,然后从袖中拿出火折子,点燃。

明亮的火光越来越旺,她冷眼拿起燃烧的柴火,一下下的抛进窗子里。

屋子里的一切,很快成为了火光,烟尘,在她眼前升腾起来。

里面元母的叫骂声她也渐渐听不真?切?,只站在这灼热的火光前,擦掉眼角的最后一滴泪。

“我要走了,永远不会回来,你们母子,就去地下相聚吧。”

至于她自己,解脱了……

过往俱已死,明日只向生。

从今以后,她就只是,孤女江宁。

*

几日后,黄昏时,出海许久的大船终于靠?岸。

与此同?时,一向平静的海边小镇,忽然来了许多驻军,乘着一艘艘的船往远海去。人们纷纷前去观看,打听。

江宁就站在大门前,远远的看着那个男人一步步走向自己,眼中已挂上?温柔的笑。

至于别的事情?,她不在意,她只知道她今后的人生,只要在意这一个男人的就行?。

京城,齐国公府,内院的景致低调雅致,郁郁葱葱的景观树院中种?许多,连屋檐下的盆栽里都是各色名贵的矮松,却鲜少明艳夺目的各色鲜花。

廊下挂着的灯笼散发着淡淡亮光,屋内却明亮。

国公夫人官年和坐在上位,她四十多岁的年纪,一身月白色暗纹裙衫,眉目间有些?清淡之气和一种独有的,随年纪越发浓郁的高贵优雅之感。

她看完?手中的信,便抬手递给?身边的张姑姑,张姑姑笑着将?书信递给?坐在下首的世子妃沈京兰。

沈京兰接过信看起来,却发现信上并未有只言片语提起自己,唇角的笑容便渐渐淡去:“母亲,看来夫君此次长海之行,一切顺利呢。”

官年和点点头,嗯了一声:“既然一切顺利,那想来三个月内,应当是能够回京的。”

“我也盼着夫君能尽快回京,这样他就不用在外奔波劳累?……”

叙?会儿话后,沈京兰从婆婆这里出来,回院的路上,将?那封信递给?缨穗。

缨穗看着她微冷的眉目,笑着说:“世子爷还有三月回京其实正好,这样您调理身子的药就能再吃三个月,这般稳扎稳打的调理下来,相信等世子爷回来,您定能一举得子!”

沈京兰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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