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羽16年来听觉神经从未曾有用武之地,大概是接收形式有悖于正常物体的发声方式,她这时候闭着眼睛,听周围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僵尸们正在讨论她从天而降的可操作性。
每只僵尸发出的声音都不同,她一只一只的数了数,一共数了17只,直到她脑袋顶也出现一个声音,她才发现还漏了一只。
这只僵尸的声线跟其他僵尸有很大不同,非常像哥哥顾徵描述过的大提琴a弦发出的音色,华丽又张扬。
声音离的很近,顾小羽悄悄把眼睛拉开一条缝,头顶的声音再次传来,是在询问她,“醒了?”
顾小羽默默把眼睛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男人俊美的脸,琥珀色的眼珠正毫无波澜的盯着她。
如果他的肤色不是那么环保,顾小羽觉得他应该更好看,至少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好看。
顾小羽睫毛颤了颤,终于发觉她正坐在男人怀里,男人像搂玩具一样单手穿过她的脖子,把她的脑袋搁在他硬邦邦的手臂上。
顾小羽纹丝不动的僵硬着身体,想着要不要再晕一次换个打开方式。
她跃跃欲试的刚想闭眼,抱着她的僵尸又开了口,“你怕我?”
顾小羽立刻弯起眼睛,从善如流道,“不,僵尸先生,我并没有种族歧视。事实上我是黄种人,你是青种人……”顾小羽还未说完,男人突然伸出长长的舌头,在她脸上舔了一口。
顾小羽:“……我们的老祖宗可能还是红脸猴子。”
她会说话,顾徵把每一个字的发声方式都耐心的教给了她。
顾小羽伸手捂脸,单单露出两只瞪大的眼睛,如临大敌的瞪着那只僵尸。
“王,”这时候底下静默许久的僵尸群众里终于有人出声,“活人是很脆弱的,你别吓坏她。”
顾小羽梗着脖子艰难的转了转脑袋,看到几个台阶下的众僵尸正坤直了脖子盯着她,说话的是个大光头,他还有一双鱼类一样的大眼睛,手里捏了个透明的玻璃球,玻璃球上有几根清晰的指痕。
她深吸一口气,又艰难的把脑袋转了回来。
僵尸王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一系列动作,又把她从臂弯里往上提了提,几乎要脸碰着脸,“那是怕他们?”
顾小羽紧紧捂着脸,闷声闷气的回答,“不,王,我也不歧视残疾人。”
“残疾人?”
“就是像他们一样缺胳膊少腿长得有点反人类的。”顾小羽细细的吸气,“您能先把我放下来吗?离这么近我无法欣赏您完整的脸。”
僵尸王不动,而是命令她,“把手拿开。”
“我拿开手您就把我放下来吗?”顾小羽也不动,她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