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被沈棹询问了这话后,她十分肯定的点头。
“嗯——”沈棹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这情形让兰珈措手不及,直至对面那人已经微敞了胸膛才惊呼一声捂住了自己眼睛。“你……脱什么衣服?!”
相比之下,沈棹的神情就十分镇定从容了。“你的意思是来我身边?”
若是此人神色轻浮些,依照兰珈在市井上的阅历,必然确认了他是在乘机轻薄调戏自己。可沈棹神色端肃得很,只让人觉得……这事本就只有这两种解决途径。
“……!”兰珈极擅反省,认定刚才的确是她自己没将这事考虑清楚。这事既然是她先开口提的,此刻再反口……没办法,兰珈只好硬着头皮转过身,拿两只手做小扇子,在沈棹跟前对着他扇呀扇——
先前那两种法子——同脱了衣裳的淮王共处,亦或是与他亲密靠近,兰珈都不接受。好在她灵机一动,脑子转的够快!兰珈一脸讨好:“我给王爷扇风,衣裳会很快风干的。”
沈棹正坐姿闲散的靠在车厢上,看着兰珈小心翼翼的模样,既想笑却又硬生生压了下去。他清了清嗓子:“咳……”
兰珈立即正色,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是担心本王染不上风寒?”沈棹反问。
这绝对没有!
兰珈立即停止了她这不恰当的行为。愁人!她的“小扇子”,怎么好像把沈棹的“火”越上越旺了?想了想,兰珈打算先表示一下自己的歉意,好叫沈棹消消气。
“之前那个、是我不对。”
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神也不自觉的往沈棹那部位去。
“无妨……”沈棹没想到她居然这样大胆,敢盯着看。他眯了眯眼,意味深长的低笑:“兰大小姐若是不信,日……后可知。”
兰珈完全没听出这话的深意,她只知这是自己偷瞥被让抓了个正着,让淮王羞恼了。可她绝非故意轻薄此人,只是有些担心日后沈棹要是子嗣上有碍,会找上自己麻烦。除此之外,兰珈心思纯良得很——她都是活过一世的人了,绝对不会胆子肥到去淮王身上揩油。
“王爷,已经安排妥当了。”车外的声音适时响起,打破了马车内的静默。
兰珈也想下车,之前听沈棹的意思是要寻户人家落脚休整的,她很想要换身衣裳!只是兰珈被湿漉漉的衣服紧贴着身躯,实在没法子出去见人,她只好向淮王投去了乞求的目光……
谁知淮王根本没理会,起身先下了马车。
兰珈撇嘴。
这时候,外面沈棹的声音响起:“下来吧——”
哈!兰珈一喜,眼眸中当即迸出光亮。
沈棹先下马车让人取了这户女主人的干净外裳过来,再又让左右回避,这才出的声。他只见车帘轻轻一动,从里头钻出了个脑袋,瞪圆了一双水润润的眼先打量了车外情形,模样像极了谨慎又胆小的幼鹿。
他手中干净的外裳才递过去,就被呲溜的扯入了车内。帘子被重新放下,沈棹望着轻轻晃动的帘子微有笑意。其实,身居高位并不能叫人快活,他做相辅的那些年更是犹如身上挂着千金桎梏。细想起来,上一世同兰珈和离后,他便是没怎么笑过的。
有干净衣裳套在外头,兰珈简直神气十足,再不必刚才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了。她轻盈的跳下马车,见沈棹此刻转过身去,也当即跟了上前往屋子里头去。
这家乃是农户,见这几人如此阵仗又是给了好些钱,哪有不殷勤的道理。随即又是斟茶倒水,又是去烘干了两人衣裳。一行人,没多停留便再次出发返城了。
早被救出的柳叶儿和兰草被人知会了在城内某条巷子等,直至见到了兰珈才放下心来。
柳叶儿红着眼哭:“万幸小姐没事。”
兰珈想着今日出门,府里也是知道她去了满园春听戏,这会应当快些回去报平安才好。因此,别了沈棹一行后,就同两个丫鬟匆匆回了府。
而此刻的安国公府正一派肃然,守门婆一见兰珈两眼放光的迎了过来:“小姐可回来了!宫里头来了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