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上，这层假象并不能掩盖他们是彻底的输家的事实。结局终究是由胜利者书写的，爱。人们永远只会在乎胜者，就像这次，没有人在乎被戏耍的输家究竟是多么的凄惨。”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不如说它的的确确地存在过，而且，出现了不止一次。
而不破爱的回答，一如往昔：“可我在乎。”
“我不觉得它无用。我也不觉得输家没有被安慰的必要。我想做我想做的，我认为这就够了。”
“赢，永远不代表一切。”不破爱笑了起来，“我的话永远这么冠冕堂皇，赤司，你别怪我。”
她并不是第一次和赤司征十郎在这方面起争执，之前的时候，当对话进行到这个地步，征十郎和她就会默契地绕开这个话题，避而不谈。
就算是和赤司之前的那唯一一次争执，这个话题也被接下来的更严重的争论而盖过。
所以，她低估了现在赤司。
两年的时光，完全盖过第一人格的第二人格，已经强横到了另一个地步。
赤司的双眸微微眯起，释放出的那种有些骇人的威压，竟然让在子弹面前都面不改色的不破爱有些紧张地攥住了靠着栏杆。
“不要违抗我的话，爱。我的命令是绝对的。”
不破爱在这种威压下，甚至下意识地都快要做出反抗的动作了，但在此之前，她回笼的理智就先一步压下了野兽的应激反应。
视线变模糊了。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之后，不破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冰凉的，坚硬的。
竟然能让她忍不住，在下意识的情况下就使用了【念】来防御吗？
可赤司明明只是站在那里，还什么都没做。
真是，有些太可怕了。
黑色的鳞甲缓缓褪去，又重新露出了不破爱白皙的肌肤。
她有些怔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随即有些哑然地张了张嘴。
“你变得可真多啊，赤司。”不破爱看着他，看着这个她几乎已经全然陌生的少年，终于笑了起来。
“我没有变，爱。”赤司看着她，“是你一直以来的错误观念，你不必要的仁慈，才让你一直在原地踏步，导致你一直在成为输家。”
“正因如此，你才会认为，在路上前进的，不断胜利的我，变了。实际上，我只是长成了更好的人而已。”
谬言。
不破爱呼出一口气，又朝赤司征十郎靠近了一步，平视着对方：“我从不认为我的观念是错的，赤司。”
“征十郎没办法让我改变，你就更不能了。”
说着，她忍耐般地阖上了眼睑。
“而那时候的我没办法让征十郎改变，对你，也就更不能了。”
说完，她猛地朝后退了一大步，而赤司，竟然也几乎同时朝前迈了一大步。
步步紧逼，两个人的距离此时缩得比之前还要短。
近的不破爱几乎能看清对方的根根睫毛。
这本来应该是很暧昧的距离，但此时此刻的二人却都没有生出任何的旖旎心思。
“一次又一次地反驳我的话语，你有点太狂妄了。爱。”赤司眯起眼睛，他的双瞳里的冷漠和尖锐简直能凝成实体。
“我以为两次经历那种事情，已经能让你看清这一点了，可你并没有。”
不破爱的瞳孔一缩，她有些愤怒的看向赤司，冲他勾起一个冷冷的笑：“那是因为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人。”
“我从不是你的手下败将，你别想来否定我。”不破爱鳞甲又一次快速地蔓延上了她的脸和手臂，就像每一次战斗的时候那样。
这样，能给她带来足够多的底气，来直面她面前这个她已经全然陌生的竹马。
她扶着栏杆的手不自觉的在上面捏出了一个手印，让栏杆发出金属被挤压时的噪音。
仿佛是下了最终决心一般，不破爱呼出了一口气：
“你并不是也不会是征服我的赢家，赤司，你得明白这点，我从来没有输给过你，你也不能用你那败者无用论来压我。”
说着，不破爱又一次退后了，这一次，赤司没有跟上。
“本来我有很多话想和征十郎说，但现在看来，也许并不是时候。”
不破爱呼出一口气，神情有些落寞地把目光投向楼下，她看见了背对着他们的观月空和荻原成浩。
“再见，爱。”赤司先不破爱一步，说出了告别。
不破爱看了他一眼，一双眼睛里的情绪复杂到难以解读。
她呼出一口气，有些烦闷地直接一脚踩上了栏杆，登了上去。
“抱歉，赤司。”在跳下去的前一刻，不破爱突然停下了动作，扭过头，冲着有些诧异的赤司说道。
“我的确有一百句道歉想跟征十郎说，但我的确也欠你一句。”
“实在抱歉，那时候是我太任性了。”
说完，她纵身一跃，直接跃下了二楼，稳稳的落地后，便朝着她友人的方向跑去了。
赤司征十郎眯了眯眼睛，看着秋风吹起不破爱长长的大衣衣摆，吹得金棕色的蓬松卷发飞扬，夕阳为她镀上一层薄薄的光晕，晃得人眼睛疼。
直到她跑到两个友人的身边，说说笑笑地离开之后，赤司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她是从来没有输给他过。
的确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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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最后一段的几句话里有个小小的彩蛋，前后呼应的那种。
谁第一个发现，我给她包大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