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掌心冰凉。皇帝把她捂在手里,温柔得如同当年初见。
车马缓缓碾过地上的枯枝,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枯燥而烦闷地行了两个时辰,终于赶回京城。
帝后回宫,萧霁带着江映瑶等人回府。
他脱了战袍窝在马车里。两人软语轻言,耳鬓厮磨。仿若只过了片刻时光,便已到府门之外。
两人下车。门前的小厮殷勤问安。江映瑶扫了他一眼,顿时察觉出异样。
临行之前,守门的明明都已经换上了吴氏的人。为何今日站在门前的是从前陶氏的人?江映瑶心底升起不祥的预感。
她面色不动,随着萧霁迈入大门。
园子里的摆设几天之内全都变了。不,应该说是没变。凡是吴氏改动过的,统统撤了,恢复原貌。
陶氏穿着正红色的镶金边马面裙,带着颜姝款款走来。颜姝的肚子微微有些隆起,像是吃多了。
“霁儿,映瑶,你们回来啦。”陶氏笑得春风得意。
“婆母安好。”江映瑶行礼。
“我们还有事,先行一步。”萧霁面色清冷,揽过江映瑶便往东院走。
颜姝在背后幽幽道:“婆母真是好肚量。”
陶氏看了她一眼:“我劝你少招惹萧霁。”
两人并肩而行,脸上却无假装的亲厚。颜姝两个月前怀孕。怎么回事,旁人或许不知,陶氏却清楚得很。
儿子不举,媳妇却怀上了孩子。试问谁能忍得了?偏偏同在一条船上,颜姝又有太后撑腰,说不得,刺不得。陶氏只能在心中怨念。
消息不胫而走。江映瑶一回到东院,就听说了陶氏复辟、颜姝怀孕的事情。她与萧霁同时一怔。算算日子,根本没有可能。
江映琴中的安曦丹,江映瑶第一个怀疑的便是颜姝。陶氏和萧陵都盼着江映琴诞下孩子,不可能下手。听婵一个小小的侍妾,根本没有可能跟江老夫人扯上关系,得到安曦丹。那么,唯一有动机、有能力的人就只有颜姝。
她如今是安曦丹唯一的线索,江映瑶绞尽脑汁,想出一个苦肉计来。
她与萧霁商量一番。萧霁起初不愿,后来实在拗不过,勉强同意。
隔了没一会儿,初柔便被江映瑶当着全院的仆婢,叱骂罚跪。萧霁也被轰出了主屋。
很快,王府上下都听说了大公子故态复萌,跟少夫人的贴身丫鬟搞在了一起。
萧霁心里苦。他在王府里的形象真是被砸得稀烂。关键是吃肉的日子似乎更加遥遥无期。
陶氏听说了此事,心下大喜。若是能把初柔拉进自己的阵营里,对付萧霁和江映瑶可方便多了。她按兵不动,观察了几日。初柔在东院的日子似乎越来越不好过,成日挨打挨罚。
陶氏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向初柔伸出了橄榄枝。一拍即合。
初柔讲了不少东院的事,连萧霁和江映瑶没有同房的事都抖落给了陶氏和颜姝听。陶氏许了她不少好处,命她继续打探。初柔则似乎更倾向于和颜姝打交道。
颜姝对她淡淡的,若即若离,不像陶氏一般完全信了她。初柔潜伏了一阵,查不到安曦丹的线索,却意外发现了一件秘闻。
那日,她去见颜姝,走到主屋门口听见颜姝哭泣的声音。另外还有个男人的声音。听着像是萧陵的。初柔见四喜无人,便偷偷藏到了柱子后面偷听。
萧陵似乎喝了酒,满口混言秽语,骂骂咧咧地痛斥颜姝是娼妇,跟院里的侍卫有一腿。屋里不时传来拳脚相加的声音和颜姝的哭喊求饶声。
初柔心念一转,悄无声息地退出了院子。
江映瑶收到这个消息,满意极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她吩咐秋玉暗中调查与颜姝有染的侍卫。
秋玉调查回来的信息让江映瑶大吃一惊。颜姝不但利用那侍卫借种,还一直与他暗中私会。萧陵成了半个太监日日以酒浇愁,脾性越发地暴躁,得知自己戴了绿帽子,时不时的揍颜姝一顿报复。
颜姝做出这般丑事,自然不敢声张。几次忍耐之后,萧陵便没了顾忌,动怒的时候越来越多。三天一小打,五天一暴揍。弄得院子里的仆从都不敢待着,时常空无一人。
无人看守的院子,要拿证据方便的多。秋玉暗中将颜姝私会侍卫的时间、地点,以及她挨打的时刻统统记了下来,交给江映瑶。
江映瑶看着密密麻麻的本子,心中冷笑。颜姝什么时候再敢作妖,自己一定将她的好事抖出来。
她猜得不错,颜姝很快就动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