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有些人的心从根上就是黑的。
牧倾语厌恶苏樱雪,虽然她表面上看起来对她们两人一视同仁,但却是不动声色地对安知宜释放热情和好感。
没办法,谁让安知宜有一个好哥哥?所以,安知宜也算是一个可以结交的目标。
原本牧倾语最大的目标是詹轻雁,她很确定牧晚秋给对方下了请帖,但没想到,那病秧子偏偏在今天病了,只派管事送来了贺礼。
要说詹轻雁是故意装病不来吧,但那贺礼却是整整一箱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抬箱子的下人明显十分吃力。
不管是什么,能以箱来装的贺礼,看起来就十足体面。
所以,牧倾语便不得不承认,詹轻雁与牧晚秋的关系的确不错,她这次没来,也并非故意爽约,而是对方真的病了。
真是个不经事的病秧子,早不病晚不病,偏偏今天病了!
詹轻雁病了,詹夫人自然也没来,杜氏和牧倾语都十分失落。
失去了那么一个拉拢目标,牧倾语自然就只能是把目标转移到别人的身上。
安知宜就这么入了她的眼。
但一番拉拢,牧倾语便发现安知宜实在是木讷,自己屡屡给她抛话题,她都接不住,只会说些“嗯嗯”“哦哦”“挺好”“不错”……
时间一长,牧倾语顿觉心累,她的热情也终于维持不下去了。
她找了个借口,往别处去了。
待她一走,原本脸上挂满笑意的安知宜当即就把笑意收了收。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又忍不住轻嘘了一口气,对苏樱雪小声道:“牧五姑娘真热情,我都快笑僵了。”
对于那样的热情,她实在是招架不住呀。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今天又是牧晚秋的生辰宴,她当然只能笑脸相迎。
苏樱雪看她那副彻底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安知宜只觉得牧倾语热情好客,竟是丝毫看不出对方在故意讨好拉拢她。
如此看来,对方方才的那百般努力,算是彻底白费了啊。
牧倾语并没有来巴结讨好自己,苏樱雪也并不生气,她本就不喜牧倾语那样的作派,她若是真的巴巴地缠上来,自己还得想法子应付。
苏樱雪也并不打算提醒安知宜。
她既然没看出来,就让她继续单纯下去好了,不然她以后上牧家来只怕都得不自在了。
苏樱雪笑道:“是呀,的确是有些太过热情了。”
安知宜小声道:“好在她已经走了。”
安知宜有些不厚道地想,最好是不要回来啦,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应付才好了。
苏樱雪道:“如果你觉得跟她相处不自在,便像我这般,冷淡以对便是,她见了,自然就明白了。”
安知宜闻言,面上露出几分纠结和迟疑。
“这样好吗?”
她不大会拒绝人,即便是不喜欢,也很难对人说出不字。
苏樱雪神色认真,“这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要因为别人而委屈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人活在世,是为自己活,又不是为别人活。”
安知宜闻言,怔住。
她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苏樱雪见此,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活法,她没法强求安知宜也这么做。
身为朋友,她能做的,也不过是出言提点一两句罢了。
若是她觉得像方才那样挺好,那也是她的选择,自己也没法干涉。
牧倾语离开了之后,心中自然很是不快,但很快她就又重振旗鼓,很快就投入到了新的交际之中。
那安知宜呆头呆脑的不上道,自己也没必要专门盯着她一个人,今日有那么多贵客上门,她难道还结交不到其他高门贵女吗?
今日的高门贵女可多着呢,那一个个的,简直就像是地里鲜嫩的小白菜,就等着她去收割,她当然不能因为一株不识趣的小白菜,就放弃了一大片菜园子。
牧倾语这么想着,心中便乐滋滋的,面上也挂上了更加灿烂的笑。
牧倾语正在诸位小姐之中如鱼得水,好不畅快。
忽的,她瞧见了一人,牧倾语当即便对身旁的小姐告罪一声,急忙朝那人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