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跟杜家那丫头真的看对了眼,他能来跟我说这话?”
杜氏一听就怔住了,完全不相信。
“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若不是恒儿坚决反对,我怎么会故意来下你的脸?”
杜氏张口结舌,“可是曼妮明明说……”
不仅仅是杜曼妮表露出牧元恒喜欢她,真正让杜氏相信的是牧倾语也在旁边帮腔。
杜氏一向偏袒牧倾语,对她的话当然无条件相信。
所以即便牧念初有去无回,她也没有多问,也没想过要去找牧念初求证。
现在,牧志贤却给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杜氏意识到这其中的确是发生了什么误会。
但她却本能地把牧倾语撇清,只提到了杜曼妮,也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杜曼妮一个人的身上。
牧志贤果然就恼了。
“定是杜家丫头看上了恒儿,一心想嫁进我们家,这才故意颠倒是非黑白。”
他骂了杜曼妮,又把话头指向杜氏,“你也是蠢,这样的大事怎可听信一个丫头片子的一面之词?
你难道连去向恒儿求证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就这么急着要给他定下亲事?”
杜氏被牧志贤骂得面色难看,偏偏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她一心想撮合儿子和侄女的亲事,如此,两家也算亲上加亲。
她万万没想过,儿子会看不上曼妮。
儿子固然十分优秀,但曼妮那孩子也不差啊。
牧志贤可不管她心中究竟怎么想,他直接道:“好在你们只是口头约定,并没有真的交换庚帖。
明天你便上杜家走一趟,将事情给推了,绝不能让杜家拿这件事诋毁恒儿的名誉。”
杜氏只觉得心口一滞。
因为谈妥了儿子与侄女的亲事,她的娘家嫂子尤氏对她都客客气气,言语间很是捧着。
杜氏也自觉自己拉拔了娘家,在娘家的腰杆都直了几分。
但现在,牧志贤却让她去把这门亲事退了,这可是今天刚刚才谈妥的!这不是让她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杜氏的面色难看,一时没有说话。
牧志贤却是毫不客气地道:“恒儿现在最要紧的是专心复习春闱,这门亲事他很是不喜,态度也很是坚决,你若是不想看到恒儿复习受到影响,就照着我的意思办。
难不成这门亲事比恒儿的前程还更重要?你也不想想,如果恒儿没考好,杜家难道就真的那么愿意结这门亲事?”
杜氏想到儿子的前程,这才不得不忍痛做了决定。
“好,我知道了,我明日就回去把话说清楚。”
牧志贤听她这般说,这才放心。
正事说完了,他也没有继续在这儿多留,直接起身就往外走去。
杜氏现在也顾不上气恼他又要去哪个小妖精那里过夜,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与杜家的亲事。
多好的一门亲事,恒儿怎么就不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