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志平是个从头脚都无限接近完美的人。
这种“完美”不是指容貌上英俊潇洒——当然他的五官确实称得上帅气,但骨骼皮囊并没有完美无瑕的程度。
而是当这个人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觉得他已经靠着内源性的重视,通过讲究至极的衣着举止,对身材的严格控制,对细节丝不苟的把控,把外貌的表现发挥了自己基因所能达的极限。
通俗点来,他帅得非常努力,对自己非常用心。
阿泽感觉妈妈手心全是冷汗,但还是用镇定的语气:“没有,只有阿姨来打扫卫生。”
?口她便悔了,只是新搬来的邻居来拜访下而已……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兰志平“哦”了声,看不?喜怒来。
尹瑶拍了拍阿泽的背:“把你今天画的画?爸爸看下。”
阿泽从画室里拿?素描本,捧兰志平面前。
并不是这个?纪小孩子经常画的那种色彩缤纷蓝天白云小房子的儿童画,而是幅素描石膏,个简简单单的字锥体。
兰志平随意扫了眼:“昨天那个圆锥还没有画好,谁让你画这个的,李老师吗?”
阿泽默默咬牙不。
“素描是切画画的基础,别总想着步登天。”兰志平俯身拍了拍他的背:“我会?你换个老师。”
尹瑶看儿子眼眶微微发红,心疼了:“阿泽才七岁,该让他画些符合天性的东西,像油画棒啊水彩笔啊之类的……”
“是么?”兰志平轻笑,问儿子:“阿泽,告诉我你想画什么。”
阿泽隐约感觉爸爸的怒气值已经积攒濒临爆发的边缘了。
他喜欢画什么都不重要,爸爸不要生气才是最重要的。
“我想画素描。”
兰志平微笑着拍拍他的脑袋,转头望向尹瑶:“他就想画素描,我没逼过他。”
尹瑶点点头:“阿泽喜欢就好。”
“阿泽最诚实了。”兰志平突然收敛笑容:“小孩子是不会谎的,不像大人……”
“尹瑶,你有没有谎?”
尹瑶?心慌了阵,但如今已是骑虎难下。
只能硬着头皮重复:“家里没有来过外人。”
“我?没是这件事情。”兰志平轻轻捻起她柔顺的黑发。
尹瑶起了身鸡皮疙瘩。
好在兰志平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注意力被她发尾的处分叉吸引了:“我不是每个星期都带你去做护理了吗,为什么还是分叉了?”
尹瑶强笑:“头发太长了,就是会这样,剪掉就好。”
尹瑶的头发确实太长了,已经长了腰间,漆黑浓密如瀑。
兰志平非常宝贝她这头秀发,尹瑶甚至怀疑他当初娶她就是为了这头天然长发。
“现在的?轻女人,几根头毛折腾来折腾去,烫啊染啊实在难看的要死。”兰志平曾经不止次吐槽过办公室的?轻女下属:“那个小柳啊,头发稀稀拉拉那几根,恨不得个星期换八个颜色。”
尹瑶的头发像缎子样从他手掌间滑落,兰志平嗅了嗅她发间清香,心情似乎好转了点,用剪子小心翼翼地剪掉了那点分叉。
阿泽看着父母的亲密无间的互动,想起以前看册,发现老照片里奶奶也是这样头乌黑长发。
奶奶去世的时候还很?轻,头发根都没来及变白。
“好了。”兰志平心满意足地上下端详尹瑶,确认她从头顶脚尖都精致完美:“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饭。”
“我想吃炸鸡。”尹瑶微笑着。
“不要?玩笑。”兰志平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调整她脸上的表情,直那个笑容的每寸弧度都完美无瑕。
“我想吃西蓝花,胡萝卜和绢豆腐。”尹瑶带着最标准的甜美微笑,。
第二天,新的素描老师就上门了。
打扮入时的漂亮姑娘笑吟吟地打招呼:“阿泽,我们?去写生吧。”
阿泽认?来,新的素描老师是昨天楼下搬来的邻居,她没有带画板,而是拎着个保温桶。
阿泽摇摇头:“爸爸让我在家画圆锥体。”
周小米:“行,那你就画圆锥吧,你妈妈在吗?”
尹瑶刚做完瑜伽,?洗了澡,包着头发从浴室里走?来:“周老师是吗?”
小米布置阿泽在画室继续和圆锥体战斗,对尹瑶:“你叫我小米就好……对了,这个?你。”
尹瑶接过保温桶,感觉里面晃荡的汤汤水水:“不,我不吃……”
“我不管你减不减肥,这碗东西你定要尝尝。”小米坚持。
那是碗海带排骨汤,尹瑶浅浅抿了口,芡实特有的气味涌上舌尖,思绪便被拉回了童?的餐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