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十分肯定地点点头,又小声自言自语般道了句:“我最爱才不是这些。”
张诚起初只以为云庆长公主与安和公主交好而已,后来成了亲卫,在长公主府里见得多了听得多了,早就明白了这两位公主是怎么回事,虽令他意外不小,但又莫名觉得也不错,很快就习以为常了,甚至看久了还觉得十分赏心悦目。
张诚听完安和这句话,顺口就接了一句,“知道了,殿下最爱莫过于长公主嘛。”说完才发觉自己嘴快了,抱着一堆东西就要跑。
安和被他一句话说红了脸,可有话还没交代完呢,又把张诚叫住,“别人若是问起银钱何来,随便编个商人名头,不要提到我。”
张诚应下,麻溜出了素园跑远了。
兰锦笑着凑到安和跟前,“殿下这是将所有身家都给了长公主呢。”
安和含羞地哼了一声,“连你也揶揄我。”
但安和心知她的俸银,加上她那点首饰,于黑甲军所需来说只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没有多大作用。但是如何能弄到银两,还要源源不断地弄来银两呢?
兰锦为暖炉添上新炭,与安和闲聊道:“殿下听说了吗?那逆贼,就是那个郡王,在狱中畏罪自杀了。
泰昌王死了……虽突然但也是意料之中,安和心中并没有特别大的起伏,看着窗外略显阴沉的冬景,反觉有些唏嘘,这当算自食其果吧。她感慨一声,问了句:“何时的事?”
兰锦:“就前两日,说是在狱中饮了毒酒,畏罪自杀了。”
毒酒……安和想了想,被关在牢中的人,哪里弄得到毒酒,想必是有人安排的,至于是谁……已不重要了。
门外有仆人来报:“长公主殿下请公主去一趟中堂。”
中堂是会客之地,安和赶到时,见云庆坐在主位上,面色阴冷,下面跪了一大片。
跪着的,都不是府内的人。为首的是位紫袍的男人,方脸横眉,虎背熊腰,但头上却生出不少华发,虽是跪姿,却依旧是不卑不亢的样子。他左后跪着一位妙龄女子,玉面娇容,衣着缎袄,倒是有些受惊的模样。
云庆对紫袍男人道:“我所提议,卫国公可有异议?”
紫袍男子即卫国公蒋远,他面色决然:“臣无异议。”
身后的女子不干了,哭唧唧地扯着紫袍男子的衣袖怨道:“爹爹,你平日可是最疼我的,怎能答应这种事呢?!”
卫国公咬咬牙,无言以对。
“国公既无异议,就这么办了。”云庆对左右命道:“将蒋二小姐绑了!”
“爹爹!”蒋二小姐挣扎着向父亲求救。
卫国公忍着愧疚,凛然道:“络儿,是爹对不住你,爹爹之过,要由你担,事了之后,爹爹再给你赔不是,你且先忍忍。”
这是在做什么?!安和赶忙走过去。
云庆面朝正前,并未斜视,却知道安和已经来了,便对蒋国公和蒋二小姐道:“公主既然来了,蒋二小姐就交给公主处置了。”
蒋国公看向疾步而来的安和公主,这是他第一次与这位从北燕而来的公主照面,却未曾想,自己竟是跪姿。他自觉有些丢脸,本想避开眼,却又忍不住多打量了这位公主一会儿,毕竟,之前他对这位公主的种种所为,并无真正的具象,如今才知道他曾经要下手的人是个什么模样。
北燕公主……蒋国公起初是带着敌意看向安和,但很快,听着他的爱女唤他爹爹,身为人父,令他对安和又有了别的情绪,看着这位公主也不过是与他的络儿一般年纪,他心中叹了口气,眉面上又有了些许不忍。
安和这才明白,云庆是在追究她在行宫时被动了鞭刑一事。所以,当时那些人,是这位卫国公授意,而非云庆的意思。安和一时竟有些开心,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安和不好表露喜悦。
卫国公对安和拱手解释道:“行刺长公主一事,臣受人误导,误以为是公主所为,如今得证主使乃逆贼刘垚。臣未经查证,便冒然对公主不敬,请公主责罚。”
卫国公虽在向安和请罪,语气可是一点没有歉意,仿佛就是受人逼迫,认罪是不得已为之。
安和不懂,看看卫国公,又看看云庆,“如此,为何不是国公受罚,而要罚在这位小姐身上?”
“臣虽想直接身承公主之怒气,但,”卫国公瞥了一眼云庆,有些无奈,“长公主殿下不允。”
“为何不允?”所为冤有头债有主,既是这位国公之错,干嘛要让其女来担,安和向云庆投去疑问的目光。
卫国公则答道:“殿下之意,公主乃女子柔弱之身,所受之刑,极其伤身,而臣皮糙肉厚,对公主不公,故而,非要选一位与公主相当之人。父之过,女代之,也不为错。”
当然,还有一层意思,云庆并未告知他。安和于她是何等存在,光是罚卫国公有何用,云庆非要让他也感受一下,自己最宝贝之人受刑是何等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话说,各位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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