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故是他妻子的弟弟。
随故闻言,扯开嘴朝着薄延无害一笑,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伸手拍了拍老板的肩膀:“我突然觉得姐夫你开这个画室,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潜意思就是,他若是没开这个画室,他可能就再也不会遇到如初了。
薄延听懂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希望这个画室能立马倒闭。
如初在画画,随故也不去打扰她,他撑着下巴看着如初的背影,故意自言自语说给薄延听:“我觉得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如初来画画,而这地方正好就是我姐夫开的,这在小说里简直就是男女主的配置啊。”
薄延忍着要抡起拳头揍这小子的冲动,咬牙切齿的说:“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后来随故知道薄延的年龄和姐夫一样大,而如初是和他同龄,他喜出望外:“我和如初的年龄也很相配啊。”
薄延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他转头望向老板,咬牙问:“你这小舅子,怎么这么聒噪?”
老板觉得看他吃瘪还挺好玩的,也故意说:“我这小舅子好像看上你妹了,要不你在中间给这俩小孩搭个桥?”
我搭你祖宗!
薄延觉得这地待不下去了,想去拉如初回家,结果她的笔尖依旧在动,他忍了忍,去到门外抽烟。
再回来时,如初的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正和随故在说话。
这笑对于薄延来说无疑是刺眼的,这些日子来他就算对她再好,她也从没有对他笑过。
她好像对谁都可以展露出笑颜,唯独对他,苛刻至极。
瞬间,脑中的一根弦“嘣”的一声断了,他气血上涌,直窜头顶,走过去二话不说把如初拉出了画室。
他是真的很生气,如初被他塞进车里,男人连给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铺天盖地的吻对着她的唇落下。
如初不喜欢他嘴里的烟草味,胸口一阵反胃,喉间发出细碎的“唔”声,手上拼命的推着他。
过了好半晌男人才松开,沉默的给她系上安全带,两人回家。
画室离家不远,开车就是十分钟的事,薄延硬生生将时间减半。
到家时,他的脸色还阴沉着,如初最熟悉他现在的这个表情代表了什么,她快他一步下了车,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脚步匆匆的进了家门跑上楼去,连家里来了客人都没发现。
今天是周末,谷雨就叫乔缓来家里坐坐,想给薄延和她制造个相处的机会。
正聊着,如初就慌慌张张的从门口进来,招呼都没打就冲上了楼去。
薄延后脚跟进来,不等谷雨出声,他紧随其后。
如初第一次觉得连回个房间都那么漫长,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进到门里。刚要把门关上,一股阻力从门外传来。
薄延很轻松的推开门挤进来,反手关上门,拦腰把人抱起,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放到床上。
如初撑着床起身要逃,肩膀被他摁住重新倒回去,他钳制住她的双手双脚,压着她细细密密的吻落下。
之前无数个噩梦般的夜晚重新回到脑海,男人的吻滚烫又发狠,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撕碎吞入腹中。
而她就像那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无论她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
好不容易等薄延吻够了,他猩红着眼,直直的望进女孩的眼里:“为什么你对一个不相干的人都那么好,对我要那么狠心?就一个笑容,我有多久没看见你朝我笑了?”
好像自从他们在一起后,她就再也没发自内心的朝他笑过。
殊不知她朝随故笑的那一下,让他嫉妒的要疯。
以前她向她的朋友笑,向伍晨光笑,向他的父母笑,他都安慰自己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好。如今她对那个刚认识的臭小子都能露出笑颜,她为什么就不能朝他笑一笑?
他的要求不高吧,怎么就让她这么难?
如初空空洞洞的望着他脖颈的方向,下巴莫得被他掐住,逼迫她看着他,“看着我,现在让你正眼看我一眼,是不是也要求着你看?”
如初终于望进他眼里,一双杏眸水润,眼中是化不开的恨意,但很快被她敛眸略去,她挣脱他,头瞥到一边。
牙关轻颤:“你问我为什么,我也想问你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
她哽咽了一声,喉间有淡淡的血腥味,鼻音浓重的说着她这几年来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你知道你逼迫我的每个晚上,你睡在我身边,我有多想杀死你吗?”
每次她的手都已经来到他的脖颈了,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我知道。”薄延一直都睡得很浅,他怎么会不知道。
可如今这个事实终于被她说堂而皇之的出口,对于薄延来说等同于凌迟处死。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自欺欺人,他假装不知道她对他的恨意,他一次又一次的将他的软肋呈到她面前,给她机会杀死他。
这个过程,每一次都让他痛彻心扉。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我给过你机会了,如初。我不死,你永远都别想逃离我。”
如初回过头,像是看一个疯子般看着他。
“嘶——”她身上的浅色长裙轻而易举的被男人撕开,他的唇覆到她的锁骨。
又是这样,他又要用这种方法来发泄他的不快!
“薄延——你放开我!你别再让我恨你!”恐惧扑面而来,如初拼尽了全力抵抗。
伏在她锁骨的男人顿了一秒,忽而自暴自弃道:“反正你都那么恨我了,多一点少一点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区别。”
这些天来,他对她再好,也换不来一个眼神一个笑容,既然这样,那不如就回到之前的相处模式好了。好歹她还能因为惧怕他,而假装来跟他示好。
他自我欺骗着自己,以前她还能假意的对他弯下唇,现在她连装都懒得装了。
他手上将她的裙子彻底撕毁,如初眼眶湿润,声线颤抖:“你说过我不喜欢,你就不做的。”
“那是在你乖乖的情况下。”
薄延解着自己裤腰。
“薄延,你混蛋!”女孩见怎么也挣脱不开,绝望的尖叫。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踢开,随之而来的是薄卿的怒吼:“畜生!”
那门撞上墙的动静实在之大,一楼也听得清清楚楚,再加上薄卿的怒吼,谷雨心中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她连忙让管家送乔缓出门,而后着急忙慌的上楼去查看情况。
有了薄卿的出现,薄延自然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他拉过薄被盖到如初身上,而薄卿已经疾步走过来一脚踹上他的腿弯。
膝盖骨撞上地板,响彻心扉。
即使再痛,也痛不过心里。
谷雨上楼后就瞧见这样一幕,薄卿已经抽出自己的皮带要打人,谷雨吓得赶紧上前拦住他:“你做什么啊?!”
薄卿气的眼角泛红,拿着皮带的手因被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刺激的剧烈颤抖,“你倒是问问你的好儿子对初初做了什么!”
谷雨这才注意到床上的如初,女孩脸色苍白,裹着被单缩在床角,埋着头像是丢了魂似的,拽着被单一角的手细微发抖。
脑中闪过了什么。
谷雨顿时五雷轰顶,巨大的冲击让她脚下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薄延,怎么回事?”
在她的印象中,他们一直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两人之间也很要好……
怎么会……怎么会……
谷雨只觉得天旋地转,想到这些年来如初的变化,又想到前几天她上来叫薄延,薄延却是从如初的房间里出来,这怕是早就发生了关系。
她那时怎么也不会想到,薄延对如初,竟然是这种心思。
“就是你们看到的。”薄延没有站起来,背脊挺直,苦涩的咽下口水,“我爱她,我们已经领证了,是我强迫的。”
说完后,他有一种解脱感。
终于不用再瞒着他们了。
“你还是个人吗?”薄卿瞪大眼睛,他自幼被送进武馆习武,从来就不是什么绅士,手抬起,用尽了力气将皮带抽上薄延的背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