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向晚赶到会议室的时候,自己的位子上,俨然坐着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许长海。
她也是纳了闷了,自己家的人哪怕名声有损,至少还都好好活着呢,究竟是有什么样的勇气,让他这么有脸坐在这里?
“许伯伯坐错位置了吧?”
哪怕生气,慕向晚也依旧是眨着一双好看的眸子,嘴角噙着笑意。
在外的礼数,没人比她更周全。尤其是还在这么多有头有脸的董事面前,她作为董事长的女儿,不管怎么样都是得有台面的。
“怎么,向晚难道觉得,都已经到了这份上了,你还有资格坐在这里?”
许长海也是不慌不忙,他脸上甚至没有半分被压迫的恐慌。
也就是说,慕向晚在他心里,其实已经是个没落罪人了。
“我怎么没有资格了?许伯伯别忘了,公司里的事情,是我一点点处理好的。要说没资格,也应该是某些拿钱不办事的董事吧?”
慕向晚嘴角一勾,脸上全然都是讥讽。
“这公司里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跟我父亲一点一滴撑起来的。怎么,我父亲不过刚入院,许伯伯就想篡位?”
既然选择孤身来到这里,那慕向晚自然不会懦弱了。
这里的事情,她必须解决掉。哪怕眼前的几位,都是牙尖嘴利的人呢?
“你这个小辈怎么这样说话?”
许长海皱了皱眉头,眼神瞟向底下坐着的几位脸色同样不好看的股东。
慕向晚这话,很显然是得罪了不少人的。她这么说的意思大概翻译过来就是,是她跟自己的父亲撑起了这个公司,眼前的股东不过就是吃软饭的。
虽然慕向晚本意不是这样,但是有些人就是喜欢对号入座。
“我们几位股东好说歹说也在公司任劳任怨了这么多年,你不过一个孩子,就敢轻易跑过来指责我们?”
许长海说着话,屁股却没有挪动半步。今儿他算是坐定这里了,谁都赶不走。
“许伯伯搞清楚,我说的是您。”
慕向晚倒是也不着急,她用自己的右手轻轻抚摸着许长海椅子后背上的条纹,面容冷峻危险。
“这位子,别人都半推半就,您可真是坐得毫不含糊啊。”
“怎么,我不坐,难道让你这个杀人犯来坐吗?”
许长海眉心一蹙,突然起身,语气变得万分的冷漠。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把这件事情推向高潮了,“向晚啊,也不是伯伯不帮你,但是你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就应该承担责任。警局的人让你逍遥法外,真是不应该啊。”
“是啊,谁能想到呢,董事长一辈子辛苦,居然养出了这么一个没人性的女儿啊。”
“杀人埋尸这种事情,她居然也做得出来。”
随着底下的董事们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这个时候的慕向晚才发现自己身旁的投影仪上放着的,正是那些被捏造出来的所谓的自己杀人越货的证据。
投影仪上的画面很清晰,除了自己车里的血迹以外,还有别墅里关于陈婉儿的一些踪迹,以及那些报纸上所写的虚伪报道。
这么乍一看的话,证据还真的是确凿。
也难怪这些董事们态度变化这么大。
慕向晚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今儿来的时候看到的那抹熟悉的倩影,应该不是错觉。
也是难为许长海了,爪牙伸得那么远。
“怎么,这就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