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西南军中发出极度兴奋的哄堂大笑:“估计西北社稷军全军被阉了,要不怎么把浑身都翘的小娘们送出来了?!弟兄们,谁先抓了今晚就先和谁睡!”
勒朵颜在夏吾已经上阵多次,身经百战,见此场面也不窘迫,见怪不怪地一言不发,直接弯弓搭弦,冲着西南军将领的面门——只听弓弦声响,箭似流星已经射了出去。
中军将领没想到女将有如此臂力,笑容在脸上凝固了,猛向右侧带马才堪堪躲过,携着劲风的一箭把他头盔带飞了。
凌合燕看他那狼狈的样子,她最不喜欢在两军阵前废话,直接一夹马腹,瞪着铜铃一样的豹眼飞马冲了出去:“狗贼,姑奶奶抓了你就在阵前阉了你!”
西南军听到凌合燕大声说话,才知道这又是一员女将,前仰后合快笑出眼泪了,身上盔甲随着前俯后仰的动作叮当乱响:“天,这又是个女的?四瞎子是手下无可用之将,把王妃们派出来了吗?这层次不齐的,口味相差的也太大了吧?”
兵士们笑归笑,可将领们不敢怠慢,他们对勒朵颜不熟悉,不过全知道凌合燕是将门之后,征战沙场十余年,当年几千骑便荡平了青海,后又击退过回纥,才破例成了西北第一位女将军。
顷刻间社稷军骑兵与西南军搅成了一团,武慈用兵如神,手下这些人聚在一起便是铁板一块;安西骑兵名满天下,各种阵型见的多了,均随着凌合燕任意冲撞。
凌合燕犹如杀神降世,将流星锤抖得狮子头乱舞,乱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后杀得性起,干脆冲破了中军直接冲刚才骂人的西南军将领冲过去了,视周围兵士为无物,西南军将领本来依仗阵型认为自己无碍,看到了凌合燕奔他来了,大惊失色,当即打马往阵中间跑。
凌合燕盯上他,就算他倒霉,只见凌合燕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先是流星锤的链子直接缴了他手中马刀,之后战马交错的空档,轻熟长腰,直接把此将领从阵中生擒拎了出来。
凌安之在阵后,洋洋得意的看着堂姐逞英雄,死没正行地用马鞭子拍了花折肩膀一下:“花折,你看我堂姐像不像西伯利亚猛虎下山?我怕我堂姐,理由充分吧?”
花折也在阵后——反正他被管的太严,基本哪也去不了,混在凌安之身边还有些热闹,他背着弓箭和箭斛,拿着千里眼骑在马背上,和凌安之一起装模作样的观察起战场来,叹息道:“有能力在沙场上恣意恩仇,确实是人生幸事,话说凌帅,你敢当面叫冠英将军母老虎吗?”
“废话,”敢——个屁?
中军将领被生擒了,直接扭转了战局,西南军大势已去,也不恋战,鸣金收兵,撤回军营去了。
刚刚到了午饭时候,凌安之和楚玉丰等人在城上端着饭碗刚吃了半碗,却见西南军又来了,这次来的人更多,足有两万多人。
城下一员大将以极高的嗓门向城上喊道:“可是凌安之来了?”
凌合燕比一般男兵还高出大半头,放下饭碗直接跳上了城墙,冲城楼下开骂,声若洪钟:“杀鸡焉用牛刀,你姑奶奶就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城下乱箭向她射来,她侧身躲避,动作轻慢,对这点小暗器根本不以为意:“小人之举,姑奶奶先吃饭,你们先在雨里坐坐。”
说罢向身后守城兵士一挥手,两个食指交叉,比划成一个“十”字,意思是指挥放十轮箭雨。
凌安之眼尖,他仔细观察敌军,举手制止道:“慢着,我见军营里好像有安西军的军服。”
凌合燕闻言伸手拿过千里眼,皱眉仔细向城下看去,果然西南军前军阵营中,围着大量的安西军战俘,打眼一看,估计有三千余人。
楚玉丰在城墙上疑惑道:“之前他们渡江的时候,打了他们几次半渡,也抓了三五千人,前一阵子我要和他们交换俘虏,他们不同意,现在难道是改变主意了?”
花折好热闹,也跟在城墙上:“凌帅,楚将军,我不知道这个兵法上是怎么回事,不过武慈生性严酷,他们雄兵三十余万,河南社稷军不足十万,各损失几千人意义不一样,在他眼中这是咱们捡了便宜,可能不会那么轻易的换俘。”
凌合燕饭扒拉的差不多了,在城墙上多一刻钟也闲不住,紧了紧肩甲拎起链子流星锤直接在寒风中点兵下了城墙,和楚玉丰一起又冲出了城外。
这次西南军中军出来的,看衣着神态已经是高级将领了,此将领打马扬鞭在阵前逡巡了几圈,直接眼睛盯向又出了阵的楚玉丰和凌合燕:“你是安西军的凌合燕?”
凌合燕单手轮荡着流星锤的锤头,横眉立目,冷笑道:“你是何人?想不到还知道姑奶奶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