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康轶思绪一飘,又想到别的地方去了,他疑惑道:“这么多年也没看你为谁说过好话,为什么今日一张嘴就是要带人保护凌安之?”
花折早就想好答案了,他插好最后一根银针:“除了他谁还有本事能秘密潜入番俄贵族府中?”
——凌安之要是打没了,还怎么争取安西军的支持?
许康轶将信将疑,不过花折的想法,只要不想说,他也撬不开嘴:“对了,我两个舅舅对余情的婚事颇为上心,替那个裴星元说了不少好话,想让我去探一下余情的意思。”
花折坐下反问他:“殿下怎么想的?”
对终身大事翼王确实没什么发言权,毕竟他自己都是一团麻,回答的倒坦然:“我没有想法,也不打算胡乱插手。”
花折对这个表示满意,露出一副你挺有自知之明的神情来,笑着道:“余情长成大人也没两年,老爷们全是瞎着急,再说也管不了她,我不敢胡乱置喙你们家的事,只不过人活一世,还是遵从她自己的本心好些,否则日后不是落了埋怨?”
花折想到了什么似的,双手支着下巴冲许康轶眨眼轻笑:“殿下这几年也是清心寡欲,您心里对辛懿小姐怎么想的?”
许康轶知道花折这一年极力撮合他和辛懿,可能是想让他心情放松些,辛懿性格活泼,会逗他宽他的心。
不过虎狼蹲于墀阶,他实在分不出心来花前月下,不免皱了皱眉:“我哪有时间成家?你呢?向我打听过你的人家也不少了,看上哪一家没?”
花折颇有自知之明,对这些一笑置之:“他们找我回家全是当花瓶摆设的,也就是新鲜两天;在你这认真当个大夫,好歹还有些用处;再说我游荡惯了,一丈之内的才是夫,谁找我干吗?”
花折这几年赚了不少钱;看行事不是想混日子的却又无心求官;结交甚广,混迹在他身边时又隐蔽行踪;金钱、名利、美女、官职好像他都无所谓,他到底这么忙活是为了什么?
许康轶也曾经试探的问过几次,花折说的也是云山雾罩,或者干脆避而不答,弄的许康轶也猜不出一二三四来。
许康轶捉摸不透的人,这么多年以来也没有几个。
许康轶若有所思,瞟了他一眼看似漫不经心:“也是,谁找了你估计连枕边人想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包藏祸心别人脑袋随时能搬家。”
“…”花折无可奈何的苦笑了一下,感觉夏日雨夜的风从窗缝吹进来也挺凉的,问道:“对了,殿下,您看我带着陈恒月和陈罪月什么时候出发?”
许康轶点头,风轻云淡的说道:“嗯,要走就尽快,到北疆路途也要一段时间,我这三个月先把运河的事情处理一下,之后也前往北疆助泽亲王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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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北疆蕃俄和泽亲王一战之后,成为一种军事上的势均力敌,双方彼此安营扎寨,番俄背靠捕鱼儿海;泽亲王的北疆都护府城墙森然而立,旌旗招展,彩旗飘扬,各显实力,俱在等待机会。
两军阵前一片焦土,谁都不肯再退让一步。
凌安之连日来把注意力集中在摸清敌军底细上,否则天时地利人和一个也不占,和送人头差不多;抓到机会就出营偷袭、摸哨、夜袭、偷粮食,侵扰不断。
这一晚和凌霄带着三千骁骑兵,马皆衔枚驮着油料,趁着天阴月暗,偷偷的绕大圈到了番俄囤在捕鱼儿海湖边的一个小型粮仓,番俄之所以把粮仓建在了捕鱼儿海附近,就是为了防火取水方便。
放火的终于来了,凌安之在上风头一把火,直接点了一个火树银花不夜天。按理说本该直接撤回军营,但他看到番俄救火还算及时,心里痒痒,腿欠的又来往溜着敌军跑了两圈,到了四更天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才率众回到了中军营盘。
回来时天光已亮,顾不得辛劳直接冲回了中军营,许康瀚已经和几名心腹等在中军,大家看准备工作铺的差不多了,开始研究下一步的军事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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