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就打,打败是不行的,打死是不够的,最好是打到做鬼都不敢再回到安西来。
先前的军事重地黄门关已经变成了内地一个通商口岸关口,只驻扎了一万人,剩下的七万多人全都蹲在新开辟出来的国境线上戍边。
西部各个部落和民族活在白色阴影的恐怖下,全都被打的受不了了,正西和西北方向现在全是凌安之这个鬼见愁的势力范围,惹不起,北疆还算水草丰盛,回纥、突厥、鞑靼、朵颜、泰宁等部落全都往北跑。
到了北疆这些人也要吃饭,马也要吃草,他们自己又不事生产,依旧只能抢吃抢喝。
番俄在西伯利亚这一带地广人稀,所从事的生产甚少,基本地里除了土豆什么都没有,那就只能抢城墙虽然牢靠了些,但是只要冲进了城墙就仓廪厚实的泽亲王了。
番俄一直以来都想收复北疆,这次见几个部落近十万人陈兵城外,有了机会,也趁火打劫一起发难,派出大将马克西姆、瓦西里等人一起攻打北疆都护府——
泽亲王就算十二万人都是天兵天将也受不了,何况还是凡夫俗子。
景阳帝一看到攻打北疆军部队的组成部分,在加上各地近日的军报,知道这就是凌安之从西域撵过来的残兵败将,直接兜头一纸圣旨,命令凌安之千里驰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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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安之和凌霄两人两骑在中军带着大军往北走,军中战车、军备所带甚多。
从西域到北疆,沿途不是大山就是草原大漠,小股突厥不断侵扰,还需要避开沼泽泥石流等地,一路都在绕圈,极不好走,当年泽亲王地形熟悉,冬季里昼夜行军,还走了近两个月。
当然了,夏季行军的速度比冬季要快很多。
如今凌安之和凌霄带着四万五千人走了二十天,已经到了捕鱼儿海的西南角的厄尔错沼泽。
这片沼泽像是拥有少女外貌的强盗,迷惑性很强;有的地方草生有一米多高,一些小型的动物,野鸡野兔甚至狐狸在高草野花之间捕猎穿梭,使沼泽看起来貌似安全,实则沼泽上部的冻土已经完全化开。
看着是结实的地面,一脚下去植被裂开,底下全是淤泥,深度有的地方有十米,一个人不慎陷入,三五个人拉扯不动,基本陷下去就算是报销了。
凌霄这三年变化很大,身形好像比凌安之还微微高了那么一横指,他本来就不白,这回常年征战皮肤晒成了黑黪黪的小麦色。
不知道在哪学的洋相,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严严实实的一块黑色护目镜,把眼睛全部遮住,要不是现在弯着嘴角露出雪白的几颗门牙,谁也看不出来他是在笑着和凌安之说话:
“少帅,往前十里,就是厄尔错大沼泽了,泽亲王前日派人来报说,会派楚玉丰将军在此接应,你看咱们是不是在此稍等一下?”
凌安之变化不大,依旧眼中碧波荡漾,这几年杀孽重了些,整个人看起来像一件开了刃的神兵利器,右侧颈项上添了一道新伤,刚结了痂还没有完全好利索。前些年脸上还挂着一些肉,现在经年折腾,已经全给消耗没了。
他声音轻松的道:“泽亲王说来接的时间,我们要在这里等两天。我看不用等了,让前方熟悉地形的探马带一千人在沼泽外围绕大圈找到路径,全军拉成单线通过,就地取材割草绑席,万一有人陷进去也能借力拉出来。”
两个人正说着,前锋部队的传令兵打马跑了过来,直接在战马上禀告道:“少帅,前方有一小搓北疆军的部队,带头的是一位叫做楚玉丰将军,说在此恭候迎接少帅。”
凌安之和凌霄对着看了一眼——虽然凌霄带着个苍蝇镜凌安之没有透视眼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凌霄道:“看来这是提前来了,我们往前看看。”
两个人打马扬鞭,往队伍的最前端冲去。
“你动不动就戴着这个劳什子,弄的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凌安之每次看到这个镜片气就不打一处来,跟翼王殿下都学了些什么玩意儿。
“戴上看的更清楚些。”凌霄前两年说眼睛被西域的大雪晃坏了,估计是害了雪盲症,有时候视情况要戴着护目境。
“雪盲症全是迎风流泪,你眼睛亮的都反光,也没看你吃药看大夫,再说戴这么个黑乎乎的东西不是更瞎吗?”
凌安之暗暗下了决心,这回打完了一定抓着凌霄去看看眼睛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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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大部队到来轰隆隆整齐的马蹄声,余情在车内,掀开了车窗上的小窗帘,最快的先头部队到了有几千人,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仅披轻甲,眉目清冽的凌安之,凝神的打量了一番,不由自主的心下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