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一沾,就无法睁开,楚松宁一觉睡到了下午。醒来时窗帘被拉上,房间昏暗,头顶的白炽灯也被关掉了。
他睡着的时候关灯了吗?还有窗帘,他记得好像没拉?
脑袋还不太清醒,楚松宁乏于思考,眼皮抬不起来,眼看着就要再次睡过去。
不过他好像忘了点什么?大脑被惊醒,楚松宁倏地想起,电话呢?祝宋涟听不见回答应该挂电话了。
熬夜的后遗症又来了,腿软手软身子软,倦怠得让人不想睁开眼睛。楚松宁闭着眼模模糊糊地摸手机,手却按在一个温热的胸膛上。
很硬,很结实,也很陌生。
可…房间里除了猫,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吗?
这一下,楚松宁大脑里的疲困因子全跑光了,他神经紧绷,脑子却没醒,悄悄地挪开,想要离开。
但下一秒手被攥住了。
“哥。”
祝宋涟靠过来,把人揽进怀里,抱住,撒娇地蹭蹭他的脑袋。
声音是哑的,疲惫的。
是祝宋涟。
高高吊起的心被放下,楚松宁顺从地回抱他,“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看见祝宋涟他是开心的,可他不想让祝宋涟赶工赶点地熬夜工作。
祝宋涟收紧怀抱,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嗯,想哥哥了。”
“是不是又熬夜了?”
“我没有。”
楚松宁抵着他的额头,“不许撒谎。”
祝宋涟想起上次,不敢再说其他的,只能委委屈屈地抱他口勿他,“哥,哥哥。”
楚松宁抵住眼前这颗毛茸茸的脑袋,不吃他这一套,严肃道:“不准撒娇。”
“我真的没有!”
祝宋涟又委屈了,这么大个人软软地靠着他,呼吸喷洒在耳侧,唇毫无章法落在后颈。
离原来说好的日期还有三天,祝宋涟愣是把出差日期折了一半,怎么可能没有熬夜。
可祝宋涟还在狡辩:“他们工作效率高,合作方也很爽快,所以很快就回来了。”
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但是祝宋涟对他撒谎的可能性更大。
楚松宁叹一口气,捏捏他的脸,安抚:“你说实话,我不生气。”
“我不要,哥哥骗我,我也要骗哥哥。”
楚松宁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打电话的时候。哥哥几乎两天没吃饭,可是哥哥骗了我,说早上吃了生煎。”
……
六天的工作量,祝宋涟愣是加班加点三天完成了,还订了最近的航班机票。
这是要赶着回去见生气的女朋友吧?果然爱情啊,连大佬也不能逃脱,助理咂舌。
祝宋涟匆匆下了飞机,中途拐去私厨带了份饭回来。可进门看见楚松宁眼底青黑,蜷缩着身子睡着了。只抱了个枕头,没盖被子,没关灯,甚至窗还是开的,丝丝冷风时不时吹进,把开着的暖气都冲散不少。
作息紊乱,还不按时吃饭,真不怕生病。祝宋涟磨磨牙,又气又心疼。
又一阵风吹过来,楚松宁蜷缩得更厉害了。祝宋涟认命地关窗、调高暖气,把冷得发抖的人抱在怀里,脱掉多余的衣服,结结实实塞在被子里。
但楚松宁怀里抱着的枕头怎么也抽不出来。怕吵醒他,祝宋涟也就随他去了,摸着眉眼,哄他睡觉。
嘴角留下的痕迹还在,已经结痂了,小小的浅浅的咬痕。
那天他咬的。
祝宋涟眼神晦暗不明,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
睡梦中楚松宁皱皱眉,祝宋涟放松力道,却没有拿开手,而是用另一只手揉他头发,哄他,“哥哥,睡吧。”
屋内的暖气打的有点高,楚松宁白皙的脸被闷得发红,唇色也艳,却有些起皮。
心脏微微抽疼,连轴转了三天的身体疲惫发出抗议,可精神却在为另一个人兴奋。
祝宋涟手指描摹,抚平眉峰,划过鼻梁,停留在形状姣好的唇,捻了捻唇珠。
倏然,楚松宁微微张唇,嘴里混糊不清,呓语:“祝、祝宋颂。”
哥哥在叫他。祝宋涟眸色渐深。
手指磕到牙齿,楚松宁眉头皱得更深,甚至微微偏头,想要躲开手指的qin犯。
可祝宋涟不放过他,手指继续探入。
“唔…。”
睡梦中的楚松宁感觉自己掉入一个抓捕猎物的网,挣不开逃不脱,只能时刻被躲在暗处猎人放肆大胆地窥视、觊觎。
他想挣扎,可那挣扎对于猎人来说更像是助兴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