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两人听着传音玉简中那句“可携灵兽过来,管吃管饱”,都莫名觉得似有深意。
两人思忖过后,面面相觑。
“班善他人这好?!我怎么觉得,他的本质应该是精明到不行的那类人?!”
“傻弟弟,这应是鸿门宴,有诈!你说他是想要做。”
“有所予必有所图?”
“但无论他图的是什,只冲上面这个管饱,我还是想去。”
乖宝的第二顿饭还没开始,刚好能让它敞开肚皮过去随便吃。
想到这里,楼青茗敲着手边的桌?,眼底闪过一道精光:“不要怕,哪怕今晚开始的是一场鸿门宴,咱们?并不见得会输。”
她前世好歹修为?已至化神,活得时间不短。
之前在虞家的那一晚她有看到,当班善解除掉脖?上的部分封印后,修为飙至元婴巅峰。
所以她一直揣度,若是班善的封印完全解开,其真实修为应在化神,或者悟道者以上。
但现在,无论他的真实修为是哪一个,在他连坑了自己数次后,她都决定在心计上打败对方。
有仇,焉能不报?!
既他在设套,那她就见机行事,反套回去。
当天傍晚,楼青茗与楼青蔚便带上各自的契约灵兽,一起前往班家。
路上,既明还与白幽讨论:“你说他耗费了如此大的功夫,图什?!”
不说将乖宝喂饱有多难,就算只有三花,再加上他们两个,他们若当真放开胃口去吃,饭量也不容小觑。
比如说他这种被饿了百万年的,无论吃多少,都是感觉吃不饱的。
白幽摇头:“御兽宗与班家已是友盟,实在想不到他还能图啥?还是从茗茗和蔚宝这两个小辈的手中。”
这次在班家门外等待她们的,依旧是上次迎过她们的那位年轻族人。
或许因为御兽宗已与班家签订了合作契约,这次那人对她们的态度十分友好。
他一边引着几人往里走,一边笑吟吟道:“府上为了筹备今晚的宴请,提前一个多月所有灵厨就都开始忙活,可见主家对几位贵客的重视。”
楼青茗眼睫微颤了颤,笑:“班前辈如此热情好客,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
那人听到这话表情古怪了一下,之后就笑笑略过不提。
热情好客?!说班家的其他人还可以。
说班善,那绝无可能!
此时班善的小院中,霍玲正与班善坐在一起,一边口中念诀一边用蓍草编着。
见到几人进来,他们默契地将东西收起,起身招呼:“茗茗你总算换发型了,这玉冠与你很相配。”
本就妩媚的少女因为这精致的发型,越发增色几分,添上了几许让人移不开眼的别样魅力。
楼青茗抬手摸了摸头顶,笑:“多谢霍姨,还有班前辈,这玉冠确实很实用。”
起码,她以后再?不用为更换发型发愁。
班善淡淡看她一眼,颔首:“?算用得其所,以后在打扮上多上心一?,?省得你霍姨惦念。”
这语气,这姿态,摆出的尽是长辈的款儿。
楼青茗看着他笑眯眯颔首,一副友好和善的模样,至于心里是怎样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寒暄过后,霍玲才看向楼青茗肩头的小蓝球,询问:“这个就是饕餮?”
楼青茗点头:“对,它叫乖宝,心智尚小,但是聪慧且乖巧。”
班善端量了小蓝球那双鸢褐色的眼眸一会儿,点头道:“虽是凶兽的眸色,却心性纯善,并未踏上过歧途。”
凶兽的眸色都是血红相关,眼前饕餮的神色虽是凶狠,却气息纯净,这很难得。
“放心,到底是临别宴,会让你们吃饱再走。”班善看向楼青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强调。
楼青茗略眯了眯眼睛,以不变应万变。
说话间,几人已然落座。
楼青茗姐弟俩,加上既明、白幽,与班善、霍玲落在主座,三花、蓝宝、乖宝等几只未化形的灵兽,则去了旁边那桌。
几位手持多宝葫芦的小厮在一侧守着,一见主客落座,就缓步上前,开始给两边的桌?上菜。
远远的,楼青茗注意到乖宝一兽独占大半张桌,以一息一盘的速度匀速空盘,吃得那是相当满足。
她唇角不由微弯,别的都不重要,先拖家带口将便宜占到才是紧要。
霍玲注意到那边的场景,?不由惊奇。她转身与班善传音低语,见他先摇头,后点头,后也与她传音说了句什,?眉宇稍松。
楼青茗看着两人相处的和谐氛围,端起酒盏,微垂下眼睫。
很快,霍玲就结束了与班善的传音,清声询问楼青茗:“你们确定好离开的时间了吗?”
楼青茗颔首:“再过一阵,等主宗派来的弟?抵达以后,就要离开。”
她哪怕归心似箭,?知现在一旦离开,良禹城这边的驻点就会为空点,未免太过难看。
“我问过了,这次是由几位长老带队过来,他们的速度快,不需太长时间。”
既然如此,不过数日的功夫,她们还是等得起。
尤其现在她已基本解决了乖宝的伙食问题。
思及离别,霍玲的情绪也低落下来:“如此,下次相见还不知是什时候。”
“霍姨,您不回内域了吗?”楼青蔚询问。
霍玲想了想,轻轻摇头:“叶恬是在外域与莽荒四野这边丢的,我得寻到她的人后,?能放松地四处游走。”
她与叶恬自从宗门破灭后,便一直相依命运。
一开始是一起面对追杀,后来被楼青茗与楼青蔚的生母救下,来到鹏盛大陆后,就是一起生活历练,寻求新的发展。
这般长时间的联系空白,若非她储物袋中的叶恬的灵魂玉简一直无事,她都要以为对方是出了意外。
关于叶恬是怎样失踪的,楼青茗和楼青蔚早在上次过来时,就听霍玲说过。现在再次想来,两人心中各有想法。
楼青蔚看向班善:“班前辈的卜测这几年一直没能奏效吗?”
班善平淡抬眼:“确实没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并非所有事都是卜测所能及,这一点我必须承认。”
楼青茗坐在一旁慢吞吞颔首,而后便看向霍玲,真诚建议:“霍姨你要不就跟随我们回内域吧,我们内域有一占星宗门,叫碎星宗。有?东西能够蒙蔽卦象,却蒙蔽不了星象,咱们多尝试几回,或许就能寻到相应的办法。”
霍玲动作微顿,声音迟疑中带着希冀:“茗茗你在碎星宗那边有认识的星师?不是说,碎星宗修士轻易不为人占卜吗?”
楼青茗大气摆手:“没关系,那是一般人,我在碎星宗人认得一位长辈,叫做谭泽,在内域还颇有名气。只是寻人,又并非人为干涉未来轨迹,应该问题不大。”
她这话音一落,楼清蔚和既明几个的手指便不由自主地弹动了两下。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他们这?人却对谭泽与乌雁峰间的恩怨了解得清清楚楚。
就这种关系,去寻谭泽占卜,那能行?!
他会愿意?!
这事他们怎么越想,就越感觉那么的不靠谱。
然而无论他们的心中如何作想,此时他们都很明了自己的位置,并没有对楼青茗的话表现出丝毫质疑。
只是继续看着楼青茗游说发挥,继续挥舞。
班善闻言眸子动了两下,看向一旁的霍玲:“你想去碎星宗看看吗?”
霍玲思考了一会儿,颔首:“总要想办法多试试,我?会死心。”
她现在的寻找已经进入了死角,之前班善连他师父都请动出手了,却依旧没有结果。
或许正应如茗茗所说,既然一般的卜测手段不好使,那就放弃卜师的这条路,改去寻星师求援。
说罢,她想起班善一向愿意龟缩于一处的死宅作风,正准备开口说这次她自己去,就听班善开口:“那也行,待咱们收拾一下,便跟着他们一起。”
霍玲:“……你?要去?”
班善面无表情看她:“当然,我仔细思考过了,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九年,等咱们从内域回来时间也该到了,到时正好回来准备道侣定亲仪式,时间上刚刚好。”
霍玲:……
她记得她只答应过他九年期满,就答应对方的追求,可没说过道侣定亲之类的问题。
“在这之前,我们刚好可以以此为理由,去与御兽宗的长辈们商议认下养子女的问题。”
现在楼青茗与楼青蔚的年纪已大,估计完全认为养子养女,御兽宗的长辈不会答应,但若只是义?义女,再有道侣身份、以及班家的后盾,在说服一事上,就很有筹码。
霍玲陷入迟疑。
“另有你们之前在玄天宗得罪的仇家,在此之后,班家和御兽宗的名头都能给你用,保管让你报到当初之仇。”
当初叶恬失踪,便是被她那位玄天宗的仇家所逼,导致的一系列连锁反应。若是能够报仇,霍玲心里自然是千百个愿意。
此时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明眼人都能读出她眼底的松动。
楼青茗:……
意思?!
用着给乖宝准备饭食的包容基调,踩着她故意和他唱反调的梯.?,直接就想将她霍姨拐带到坑里?
狗逼班善,他还能不能好了?!
楼青茗越想,越觉得这不行。
就班善这精明程度,她若不为霍姨好好谋算,估计等她下次见她时,他俩都该用上那一百五十枚孕果了。
如此想着,她怒而拍桌。
赶在班善再次开口前,果断张口:“霍姨,我有话说。”
好好谋算,估计等她下次见她时,他俩都该用上那一百五十枚孕果了。
如此想着,她怒而拍桌。
赶在班善再次开口前,果断张口:“霍姨,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