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楼青茗将城内局势全部稳定,城外的敌军也散得差不多时,她的眼前蓦然一阵亮光闪过,待她再次回神,她已置身于一处朝堂之上。
内忧外患,权柄被分。
此时把控着朝堂的是几大贪官派系,百官皆已成腐蛀,轻易祛除不得,一旦动了哪一方,就注定另外几方有所反弹,朝廷将散,皇位不保是小;朝代更迭,邻国铁蹄征伐而来,百姓苦难、流离失所事大。
楼青茗一身明黄龙袍,笑容懒洋洋的坐在最上首位置,又看了眼下方明为汇报,实则此事已经定下、不容她反驳的丞相,勾起唇角:“丞相所言甚有道理,不过朕却认为,还需从长计议。”
丞相的神情一沉,他皮笑肉不笑地抬眼看她,语带威胁:“皇上,您确定?”
楼青茗笑吟吟颔首,气定神闲,仿若对于他的威胁全然无感:“确定,不若等稍后丞相来朕御书房详谈。”
丞相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而后缓缓点头,在这突然寂静下来的朝堂之上,突然轻笑:“这是当然,是老臣之幸。”
随着他话音落下,周遭气氛一下子舒缓。
坐在上首的楼青茗见此,眉梢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眼底笑意更浓。
随后一段时日,楼青茗每隔上几日,就会与朝中几位把持朝政的重臣唱唱反调,一开始群臣还有些胆战心惊,眼看着傀儡皇帝不受掌控,恐朝堂将乱。
但随后,他们见到皇帝只是以这种方式昭示存在感,随后的政令施行还是随着几位重臣一开始的意见发行,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少年人的意气之争罢了,待她再多碰几次壁就会知晓,这种无用功每次做起来会有多么可笑。
然而,他们的这种想法维持了不到一个月,某日,在几位重臣一起去了御书房,待了不过一盏茶时间,全部身首异处,全部殒命。
楼青茗坐在上首,看着下方几位从来都是给几个老家伙传讯的小太监,笑盈盈颔首,下一刻,侍卫长长剑一挥,几个吃里扒外的小太监便也步入了他们主子的后尘。
楼青茗听着御书房外的士兵巡逻声,勾起唇角:“既然已经足够腐朽,那就快刀斩乱麻,破而后立!不就是一堆官员嘛,割完一茬还有下一茬。这些不乖,就让些更乖的顶上。”
“真正的宁和,从来不介意以鲜血浇灌,心慈手软,妇人之仁,是大忌。”
侍卫长站在一旁,恭敬俯身:“皇上所言有理。”
楼青茗轻笑了两声,好心情地看着下方几个老家伙死不瞑目的眼睛,慢悠悠地给自己倒着酒水,就着满殿的血腥气,自斟自饮,耐心地等待着宫外的捷报喜讯。
“报!周丞相家族人已全部伏诛,几位大人正在封存库房,等待派遣官员清点家产。”
“报!孙将军家族人已全部伏诛,几位大人正在封存库房,等待派遣官员清点家产。”
“报!兵部尚书家已全部伏诛……”
“报!吏部尚书家已全部伏诛……”
……
随着一个个喜讯传进宫来,楼青茗的神态愈发轻松。
等到听完最后一个喜讯,她伸手,从旁边取过一摞数十张圣旨,递给一边早已吓得噤若寒蝉的老太监:“去吧,让人一家家宣旨,今天内全部到岗干活,朕要看到他们的能力!”
“诺!”
一场血色变动前后整整进行了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期间,所有被楼青茗调查无可挽救的贪官,直接被手刃,财产户部清点,全部充公。
曾经站过队的,也都划拉到边缘,有能为的,先提拔了一部分,剩下的适时调整。
也就是说,朝廷上的官位只停摆了最初一天。
前脚斩了,后脚就有人补上,虽闹腾得人心惶惶,却从始至终都在掌控之中,没有再乱过。
待到朝廷百官们的氛围从根本上换了个基调,楼青茗才惬意地眯起眼睛,现在这个气氛才算是舒适的,是适合打盹的早朝没错了。
之后,楼青茗面前白光一闪,她又变成过山寨首领、道观观主……
每一次的抉择都是伴随着血色,却每一次都是以最小的损失,最快的速度挽回局面。
在一次一次失去记忆的考验下,楼青茗心性沉稳,从始至终在其位谋其政,没有慌乱半分。
待如此数十次后,她的记忆全部回归,楼青茗才发现自己挣悬空站在一片璀璨的星辰之中。
她有着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将方才经历造反匪头的杀气与痞气全部震散,又重新归于自己最初始时的内敛模样,轻笑:“天下世事皆有不平,救一人是救,救一城人也是救,既如此,那何不救下一城人?!”
“也不知前辈的这番连环幻境,是想考验晚辈是否心慈手软,还是是否有大局观,抑或者,是否杀伐成性。”
她这话说完之后,虚空之中一片寂静。
楼青茗也不着急,只是将手背在身后,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腕上的佛珠,一边耐心地等待着。
久久,虚空之中发出一声叹息。
“不为考验,只是为了验证小友与老衲的传承有多少相似度罢了。”话落,虚空中一道人影缓缓走出。
那是一位慈眉善目的高细瘦和尚,他唇角含笑,似毫无脾气的慈和,也似高山之雪的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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