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佳夕搂着梁霁辰的脖子,冲他暧昧的笑,“这么好的助理,借我用两天?”
直笑得他眼花缭乱,“我的东西你巴不得都抢到手里。”
她笑得更放肆,那手指戳他的胸膛,“谁叫你这里都是好东西。”
她那么明快,鲜活,是这阴沉天气里的一抹亮色,偏偏喜欢四处跳跃,不定性,更让人想用力抓住。
薛玮没等到回应,识趣地自行离开。
反正该传递的他都已经传递到位,要不要上朝,是这新晋昏君的事。
还好,梁霁辰还不算太昏。
他穿戴整齐,顺手把卧室里的荒唐凌乱都收拾干净,他要体面,也知道易佳夕就一张嘴厉害,动起真格来脸皮还是薄,总不能等客房部的来收拾。
易佳夕跟在梁霁辰后面,小块小块地撕着蛋糕往嘴里喂,“奶油太重,一点都不清爽。”
“你做得清爽,也没见你做给我。”梁霁辰弯着腰整理床铺,声音不经意地漏出几分委屈。
“昨天来得太急,抱歉,下次补,再说,我已经送礼物了呀。”
易佳夕笑眯眯地蹦上床,看着人高马大的男人谦卑的低头,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他了。
“昨晚上怎么回事?”
先是中途失踪,手机怎么也打不通,大半夜的飞来这里,又不知在那儿淋了雨,狼狈仓皇。
想起昨天在大堂见到易佳夕那副模样,小动物似的,梁霁辰心里就蓦地紧张起来。
洗澡的时候,还发现她手上细小的创伤。
那时候就想问的,结果回到房间,被她那么一搅和,山雨欲来……
算了,不提也罢。
易佳夕撇开眼睛,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
昨天从易嘉泽那里离开,她回自己房间,从地板上找到手机,屏幕已经摔得支离破碎了。
奇怪的是,都摔成这样了,居然还能亮,只是屏幕有些割手,不好再碰。
她在地板上坐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该给梁霁辰回电话,割不割手也顾不上了。
可手机最下边那个绿色的按钮怎么都点不动。
易佳夕有些急,差点又给摔一下。
手抬起来,又觉得手机实在是无辜——谁让她不记得梁霁辰的号码?
她火速坐车赶到机场,买了最近的航班,刚坐上飞机,手机就没电关机了。
并不知道梁霁辰后来给她打了那么多电话。
千言万语,百转千回,易佳夕只支支吾吾地告诉他,“我手机没电了,不是故意让你急。”
梁霁辰无奈,“怎么不找别人借电话?”
平时的聪明劲哪儿去了?
不是易佳夕不借,问题是,她不记得他的号码呀!
她这样说给梁霁辰听,他稍稍拉下脸,显得不很愉快的样子,“能不能花点心思,把我的号码背下来?”
易佳夕来劲了,她眉眼一挑,“现在谁还背号码?那还要手机干什么?傻不傻……”
话音刚落,梁霁辰随即报上一串十一位数字。
哑口无言。
她忘了,这儿还真有个傻的。
问题是,梁霁辰不觉得自己傻,看他的眼神,颇以为然。
梁霁辰趁着易佳夕发愣的空隙,给她布置了任务。
他马上出发去音乐厅,为今晚的演奏会做准备,昨晚闹腾了一晚上,他不让易佳夕跟着去,“你把我的手机号码背下来,我回来检查。”
说他胖他就喘。
叫他一声老师他就真敢给人布置作业。
先不说这个,易佳夕被他裹在被窝里,像只圆呼呼的毛毛虫,她冲着梁霁辰眨眨眼睛,“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去?”
梁霁辰嘴边带着笑,低下来亲在她唇上,浅尝辄止,“你还有力气?”
对方乖乖巧巧的摇头。
是真没有了。
她第一次真切体会到男女之间的体力悬殊,明明昨晚上出力最多的是他,结果现在一派精神抖擞志得意满的还是他,让人看了讨厌。
“你真讨厌。”易佳夕气呼呼的,拿被子盖过自己的头,悄无声息地平息心跳。
被子被人拍了拍,“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易佳夕心里还记着他的手,一下子掀开被子,捉过梁霁辰的手来看,满面狐疑,“手真没事了?”
“还能有假?”
这双手,宽大修长,那么有力,也可以很温柔,易佳夕昨天夜里没看清,只知道枕在上面睡觉,不知道有没有压坏了。
她急急忙忙地看。
梁霁辰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他并不抽出手,换另一只空余的摸摸她的脸颊,“你怎么了。”
“我知道了,”易佳夕并不点明是什么事,他不是蠢笨的人,应该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原来是这个。
“一点小事,大惊小怪什么?”梁霁辰难得开个玩笑,轻轻捏她鼻尖,“真当我是告老师的小学生?”
易佳夕想起来他们去吃鳗鱼饭那次。
在车里,梁霁辰抢了她的曲奇饼,她笑他是小学生。
易佳夕忍不住腹诽:还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这人记仇得很。
不然昨晚怎么那么凶?
“还是说在你眼里,我的手那么没用,磕一磕就坏了?”梁霁辰的脚步和声音渐渐远去,“背号码,回来我要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