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话音刚落,便见几个黑衣大汉应声而动,朝着他们二人围了过来。
许临自认为自己的武力值,在正常情况下是可以做到一打十的,但奈何现在的他有了瘦弱buff,力气跟不上,只能选择来阴的。
选择吃保镖这口饭的,大多是练家子,要么有散打搏击的功底,要么就是退伍军人。
许临的那些阴招在此刻,也变得不够看了起来。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在这种平和的世界里,许临在漫长时间里学来的所有的外挂,都被系统无情的限制住了。
刚用插眼掐喉这样的杀招撂倒一个大汉,背后已经有一记重拳袭了过来。
一阵剧痛,似乎连五脏六腑都跟着绞痛了起来。
许临踉跄一下,单膝跪在地上,唇角已经有鲜血开始溢出。
虽然林闻歌体格高大,但那只是基于他身边的同学都还是学生,就算靠着自己手长腿长,负隅顽抗,被绑起来也不过是须臾间的事情。
咬牙挣扎着,看到许临受伤后,他一边伸腿扑腾着,一边歇斯底里的大喊着:“你们要是敢动他,我一定会杀了你们!”
他的话音随着车门重重的关上,被完全隔绝在内,就算认真去听,也不过是细如猫叫的呜咽。
一双高跟鞋出现在眼前,许临抬头看去,那女人正双手环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我也不是什么恶人,杀人放火那种犯法的勾当我是不做的,年轻人你识相点,拿着钱走人,爱情不能让你吃饱穿暖,但钱可以。”
语罢,她收回自己复杂的眸光,再也没看那受伤的少年一眼,转身回了车上。
伴随着发动机细小的嗡声,那几辆豪车渐行渐远,直到连车尾气都看不见时,许临还半跪在原地。
他低着头,血色自唇角坠落,在雪地里绽开一朵又一朵糜艳的花朵。
细碎的刘海遮挡着他的上半张脸,许临的双眼隐藏在阴影之中,身侧的双手攥成了拳,指甲嵌入皮肉之中,血色自指缝中一滴滴落下,他都没能发觉半点痛楚。
比起身体而言,眼睁睁的看着林闻歌被绑走,却什么都做不了的他,更痛的是来自于心底。
那种无力感已经深深的将他淹没。
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
被绑上车后,林闻歌被左右两个大汉困在后座的中间,扑腾了好久都没能挣脱,浓重的疲惫感自心底浮起,他闭着眼靠在后座上,终于不再折腾了。
车辆朝着市郊的别墅行进,到达目的地后,他身上的绳子也没有被解开,他的母亲林洁在前走着,他沉默着跟在对方的身后,穿过被白雪覆盖的花园,一直等进了屋子里,他身上的绳子才被解开。
林洁将外套解下,坐在沙发上点了一只烟,透过朦胧的烟雾,她看着自己半年没有见面的儿子,对方冰冷的眼神里还带着仇恨,陌生的让她根本无法辨认。
“过来,闻歌,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没有应答,像是故意和她作对一般,林闻歌别过了头去,只留了一个侧脸给她。
似是被他的叛逆所激怒,林洁站起身来,走过去一巴掌对着他的侧脸扇下,霎时间,一个通红的掌印浮现在少年的脸颊上。
“老娘辛辛苦苦养了你十六年,你现在竟然为了一个破落户跟你妈作对是吗!”
没有说话,林闻歌死死的抿着唇,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眼前的女人。
“我问你话呢!哑巴了是吗!”
又是几个巴掌兜头而下,对方的力道大到,让他的内颊磕在牙齿上,出了血。
林闻歌的双手越攥越紧,却是始终没有对眼前人还手。
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看向眼前这个自称他母亲的女人,眸光里冷冰冰的,不带一丝对着亲人的温度。
“他爱我,他不会打我,也不会经常检查我的身体,更不会试图让我去跟我不喜欢的人做-爱,比起你而言,他是我的爱人,也更像是我的家人。”
“爱?你才多大,你就跟我说爱?!林闻歌,爱能让你吃饱穿暖吗?你以为你现在住的房子,穿的衣服是哪里来的?以后我不在了,不出卖身体,你能守得住这些东西吗!”
似是痛心疾首,那女人的眼眶已然通红,看着林闻歌的眼神里,满是受伤和哀痛。
“他现在是爱你,以后呢?!你把青春和身体都给了他,以后他不要你了,你又怎么办?!你们现在才在一起多久,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动了你,等他腻味了,把你玩完就丢,到时候你还不是要哭着回来找我!”
林洁的半生都周旋在各色男人之间,她太清楚男性这种生物的恶心程度,他们自私、愚昧、贪婪、薄情。
爱之一字,是这个世界上最捉摸不透,也最飘忽不定的东西。
唯有金钱,可以握在手中,给人安定的踏实感。
……
可是,显然她的儿子,并不赞同她的理念。
“我有手有脚的,以后可以工作赚钱,难道我自己赚钱养活我自己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