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晨光透过未完全合拢的窗帘缝隙照进室内,照在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个人身上。
唐星在睡梦中感觉到腰间压着什么东西,有点沉甸甸的,他有点不舒服地动了动,紧接着就被浑身袭来的酸痛感生生逼醒了。
随后他发现自己腰上的确压着一样东西,是一条属于男人的手臂,肌肉紧实,线条流畅,而自己的背后也靠着一具灼热精悍的躯体,两人之间贴得严丝合缝,四条腿也亲密无间地交缠在一起。
唐星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靠,这是什么黄豹小电影的开头片段,自己应该还在做梦吧吧吧吧!
身后的男人将手臂收紧了一些,抬头在唐星额头上吻了一下,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和低哑,“醒了?”
唐星浑身一抖,一张嘴声音更加暗哑,仿佛喉咙里塞了一把沙子一样,“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你怎么在这里?!”
郦问青抱着他翻了个身,和他四目相对,一只手威胁性地在他身后轻轻一按,“宝贝,不要告诉我你又忘记了,那我不介意重复一次昨晚的事情让你想起来。”
唐星腰间一酸,霎时浑身都软了,脱口而出道:“别,我想起来了!”
他昨晚只是喝了个半醉,并没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刚刚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里只是有点发蒙,还没转过弯来,被郦问青一暗示,昨晚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片断基本上就全都涌进脑海里了。
唉,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把持住呢?酒后乱、性果然是至理明言!
现在他浑身酸痛,某个部位更是传来某种难以启齿又不堪重负的灼痛感,实在经不起再来一次了。
“乖。”郦问青微微一笑,奖励似的又亲了亲唐星的脸,“那五年前的事呢?”
唐星脸红红地挠了挠头,“这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这实在不符合常理,唐星的头部又没有受过什么意外创伤,除非……郦问青心念一动,问道:“你是不是喷过我的忘忧水?”
唐星不明所以,“又来忽悠我,什么忘忧水,和忘情水一个功效吗?”
郦问青神情有些严肃地说:“不,忘忧水是我们特案组专用的一种特殊药水,只要喷过一次,一觉睡醒后就会遗忘从看到妖怪开始到睡醒之前的所有记忆,从而避免普通人类受到精神和心理上的创伤,防止恐慌情绪在社会中的蔓延。”
说罢他打开床头柜,拿出来一个只有一节手指长的蓝色玻璃瓶,看上去就像一只香水一样。
唐星接过来翻来覆去地看,嘀咕道:“没见过,有这么玄乎吗?我试试。”
他刚要朝自己按下喷头,郦问青赶紧从他手中夺过来,“这可不能乱喷,不然昨晚的记忆就全部消除了,那我不是又做了一场无用功。”
唐星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郦问青不由哑然失笑,发现自己刚才提了个愚蠢的问题,假如唐星五年前真的喷过忘忧水,那肯定不记得当时的情形了,问了也白问。
不管他因为什么丢失了五年前的记忆,现在都没有必要深究了,因为自己又重新得到了这个人,命运将他们之间曾经断开的缘分再次续接上了。
郦问青把忘忧水放到一边,亲昵而又占有意味十足地摩挲他的后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男人了。”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再逃避也太不爷们了,都怪这家伙太妖孽,自己又不是圣人,哪里抵挡得住他的攻势。再说自己也爽到了,这波不亏!唐星破罐子破摔,不服气地抬头在他嘴角上啃了一口,“那我也是你男人!”
“当然。”郦问青眼里含笑,掌着他后颈的大手慢慢下移至他光溜溜的背脊,如同给自己的爱宠顺毛一般轻柔地拍抚。
唐星脸上热气腾腾,还有点不适应被他如此温存宠溺地对待,又抗拒不了身体的本能,在他手下舒服得蜷缩起脚趾。
平时浑身带刺从来不愿服软的小东西难得变得如此乖顺,郦问青眸光一暗,再次把人扣进怀里。
正想进一步动作时,外面客厅传来唐希晨有些不安的询问声,“爸爸,郦叔叔,你们在哪里啊?”
“在这里!”
唐星条件反射地回答,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脚一沾地过度使用后的身体就发出抗议,令他重新跌回床上。
更让人不堪的是,嵌在床边墙上装饰用的镜子霎时将他的果体照得纤毫毕现,全身上下从脖颈开始遍布红痕和各种可疑的痕迹。
唐星头顶差点冒烟了,整个人石化一秒,接着忙不迭地缩回被子。眼下自己的模样太不正经了,要是被儿子看到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老脸要往哪里搁,不禁羞耻又气恼地瞪了某人一眼。
郦问青唇角微扬,神色自若地起身下了床。
唐星看着那具强健挺拔充满力度的完美同体,小心脏又不争气地怦怦乱跳起来,情不自禁地咽下一口口水。
好吧,小爷就是馋他的身子,那又怎么样,食色性也,人之大欲存焉!
幸好卧室门锁着,唐希晨没能进来,在外面奇怪地问:“爸爸,你昨天晚上在郦叔叔房间里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