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鸟温情脉脉替雌鸟梳理羽毛,侯勇就拐了拐身边的花生,示意他看那对鸟:“是不是妥妥的夫纲不振?”
花生瞄了一眼,斩钉截铁:“夫纲?有吗?没有!”
黄豆正好过来,听了半截子,就目瞪口呆:“你们在说谁不振?”
侯勇:“……黄豆你完了!”
花生:“……黄豆你死定了!”
黄豆你真黄。
这边两个人正在讨论着怎样设置障碍构建关卡,北威军大营里,沈筝的心情就很复杂了。
他已经接到厉泽安的传信。
妹妹沈草还活着。
她还活着!
太好了!
沈筝咧开嘴笑,笑着笑着捂住脸呜呜痛哭。
这些日子他就缩在军营里,不敢回去面对家人,更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如今总算是好了。
妹妹找到了!
他笑一阵哭一阵,再笑一阵再哭一阵,好不容易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
心情平复了,也生出了对胡西勉的一丝愧疚。
犹豫徘徊良久,沈筝去找了胡西勉当面道歉。
他到了胡西勉面前,撩起袍子给胡西勉跪下了。
“将军,大错已经铸成,沈筝愧对将军,如果将军不嫌弃,十年之后,沈筝愿意接替将军镇守边关,了将军之愿!”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补偿方式。
十年,应该也够妹妹嫁人生子在婆家站稳脚跟。
只要妹妹那边能够放手,他自己怎样无所谓,就接替胡西勉镇守边关,用余生偿还他一条手臂好了。
胡西勉坐在桌案后面,目光沉沉看着跪在他下方的沈筝,露出了一丝苦笑,良久方道:“沈筝,你并不欠我!”
他这段时间想了很多,也反思了很多,他觉得自己太自私了。
少年侠客意气风发,还有大把青春岁月可以挥霍,何必要跟他定这种十年之约?
他不想约束了这个少年郎,也不想他以后一身本事沉寂在这西北荒漠,他应该有更广阔的舞台更光彩绚烂的人生!
他原本想要掌控沈筝的人生,但事实却给了他一重重一击。
那条手臂就当是他为自己那段见不得人的心思付出的代价吧。
沈筝不欠他,
什么都不欠他!
“你去吧,反正你记住这儿有一个你的老朋友,有时间有空闲的时候想老朋友了,就过来陪我喝几杯。”
沈深圳站了起来,哑声道:“好!”
“一言为定,别到时候我拿着酒菜过来你把我拒之门外。”
“滚你的蛋!拒之门外你不知道闯吗?还用我教?你不是很熟练了吗?”
“是!”沈筝就笑了起来,“也对哈!”
胡西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去吧,去跟兄弟们告个别,晚上给你搞台践行酒,咱们不醉不归。”
话说开了,彼此间芥蒂全消,妹妹又还活着,沈筝心情无限激荡,当晚大醉了一场,
第二天软绵绵趴在马上出的北威军军营,哪还有那天勇闯三军的赫赫威风?
副将就撇撇嘴,眼泪汪汪道:“这沈少侠真是能屈能伸,老虎也是他、软虫也是他。”
众人大笑:“谁说不是呢。”
沈筝在马上睡到中午醒了,精神抖擞长啸一声,跃马扬鞭直奔龙安城而去。
在龙安城外二十里他自然见到了驻扎在那里的莉佤族人,
沈筝暗暗起了警觉,悄悄撂倒了一个卫兵,换了他的衣服进去晃了一圈,摸了摸这伙人的底。
等到了龙安城,见过了沈草,看她一切安好,无比欣慰,又马上去见了厉泽安。
见到厉泽安,沈筝二话不说,先就跪在地上“梆梆梆”给厉泽安磕了三个头,真心真意实心实意满心满意。
要不是厉泽安不愿放弃,一直在找,小草会遭遇什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刚刚他听候勇说了,小草当时是杀了人已经被投到了监狱,如果不是厉泽安及时赶到,还不知道她会在监狱里吃多少苦。
“殿下救了我们家小草,今后是沈筝一条命就是殿下的,任由殿下驱策,刀山火海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