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皇上面前强调嫡长的重要性还有骨肉亲情,虽然稳固了太子的地位,但是也会让皇帝对太子生出更多的忌惮。
厉泽安想了想:“没关系,阁老不必多虑,孤在父皇那里早就不是个好儿子了,不在乎多这一点两点忌惮。”
“今天阁老倒提醒我了,孤不想再韬光养晦处处低调了。”
厉泽安眼里流光溢彩,漂亮得惊人:“其实阁老做得很好,就是要这样,把力量亮出来!咱们占着这些优势为什么不用?”
“情理礼法、财力兵力、这些优势孤都占全了,却还顾忌这个顾忌那个,没把正事做好,反而跑去跟厉泽仕争什么宠?没必要!”
“孤要的是天下,不是父皇的恩宠!”
“要是孤拥有绝对的力量,父皇就是想要废孤,都得掂量掂量!”
他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沈阁老眼睛都亮了,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好!殿下放开手脚去做,臣誓死追随!”
厉泽安点点头。
公事说完了,他也准备要走。
走到门口,厉泽安似乎才想起来,转过身问道:“令爱当真有四年时间一顿热饭都没吃过?”
她竟然……过得这么苦吗……
厉泽安按捺下了心里丝丝缕缕的异样,装作不经意的这么问。
沈阁老脸上闪过一丝愧疚:“禀殿下,是!是臣的错。”
厉泽安默了默,轻声道:“那以后对她好一点。”
沈阁老抱拳躬身,郑重应答:“自然!以后臣什么都给她!”
……
过了半个月,衡雾馆修整完毕,沈夫人指挥着一众下人,几乎是半强迫的把沈草的东西搬了进去,沈草无奈,也只能跟着住进去。
她搬家,李十月叶紫凝都有礼物送来,太子厉泽安也送了一对梅瓶。
一份中规中矩不轻不重的贺礼。
搬进衡雾馆,从蛇虫鼠蚁遍地、连府里最低等的丫头都不愿意去住的白轩阁,一步登天,拥有全府最精美最豪华的院落,沈草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触动的。
晚上收到了“何其善”的一张飞鸽传书,问她乔迁新居感觉如何?
沈草回了信,说新居挺不错,至少院落宽敞,还可以给鸽子搭一座像样的鸽子笼。
“何其善”又问:“太子殿下送的梅瓶可喜欢?”
沈草怎么可能对着想要婚配的对象说喜欢别的男人送的东西?她蠢么?!
便只回说没看,礼物太多,那对梅瓶收到库房里了。
“何其善”也就没再问了。
沈草等半天没见回信,也就去睡了。
她心无挂碍睡得格外香甜,太子殿下却在那边气得连笔都摔了。
那对梅瓶是他亲自画的图,送去官窑找最好的工匠精心烧制的,上面每一笔都是他自己的心意,送过去人家居然看都没看!
沈草搬迁新居,不仅太子殿下生了一场闷气,这边沈玲珑也不舒服。
她在自己的房间里转了不下一百个圈,脚下的青砖都快被她磨掉了一层。
点墨最知道她的心意,却也无法可想,只能硬着头皮来劝她:“二小姐,您冷静一点,现在咱们还没有到绝路呢。”
沈玲珑怔怔的站住了,紧紧拽着帕子喃喃道:“是,我还没到绝路,我还有希望!”
这个家里,不仅仅有沈阁老夫妻、有沈巍炫,还有另外三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