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刚打开,一股绿色的烟雾就从匣子里冲了出来,“嘭”的一声轻响,刹那间灌满了整个白轩阁,难闻的恶臭就盈满了沈草和沈巍炫的鼻子。
这股烟雾不仅仅奇臭无比,它里面还不知道夹杂了什么辣椒或者服胡椒之类呛人的东西,直熏得屋子里的人都眼泪汪汪呛咳不止。
沈草恨恨的把这只匣子扔到了屋子外面!
那边厉泽安回去,在太子府里笑得岔了气。
手掌把大腿都拍肿了,还跺坏了两双鞋子,晚上美滋滋的多吃了一碗饭。
半夜有点消化不良,起来围着太子府转了两圈,想想那姑娘气急败坏的样子,又忍不住大笑了一通。
第二天早晨醒来想想还乐不可支,把侯勇叫了过来吩咐道:“盯着沈大小姐,看看她要做什么。”
中午时侯勇就回来报告沈草的行踪。
“沈大小姐今天辰时出了门,先去补子店卖了几幅绣品,然后去了济明堂,把殿下送回去的乌木沉香买了。巳时正出了济明堂去了城南一家叫做百姓药房的小药铺,找了一位叫何其善的坐班大夫,把乌木沉香交给了他,说了好一阵子话。具体说了什么属下等隔得远没听见,但看样子那位何大夫很惊讶,把后面看诊的病人都拒了。沈大小姐是午时前回的阁老府,沈小姐走后,那位何大夫也没有再接诊病人。”
大夫?厉泽安微微皱了皱眉:“找大夫?怎么?沈大小姐身子不适?”
心里就莫名其妙的觉得有点堵。
如果那姑娘身子不适,那他欺负人家一个病人,可就没有那么开心了。
侯勇赶紧回答:“回殿下,沈小姐身子应该没有问题,她出来的时候她和丫头手上都没有提药包。”
厉泽安几不可察的呼了一口气。
没病就好,他又可以想想怎么捉弄那姑娘了!
长史钱谦益听完了厉泽安和侯勇的全部对话,等到侯勇走了就若有所思的看着厉泽安。
厉泽安挑了挑眉,问钱谦益:“怎么了?孤脸上有东西?干嘛这么看着孤?”
钱谦益想了想,委婉道:“看殿下这么兴奋,不像是对仇人的态度,倒像是情窦初开的样子,您……是不是喜欢上沈家大小姐了?”
厉泽安倒吸一口凉气,狠狠的瞪大了眼睛怒视着钱谦益:“情窦初开?!你说孤情窦初开?孤喜欢她?孤会喜欢她?!”
厉泽安差点都要把他满腔的鄙夷喷到钱谦益脸上了。
“那女人性子又倔,脾气又臭,还会下毒手!是个女人都比她强!你看看……”
他把自己脸上的伤口亮到钱谦益面前:“看看看看,这是啥?孤会喜欢她?哼!谁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喜欢她!”
他一步一步逼过去,钱谦益就一个劲儿的往后退,在太子的咆哮声里猛眨着眼睛,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那边沈草不知道太子殿下对她的评价,她还在为能帮到何其善而开心不已。
她去见何其善的时间刚刚好,何其善刚为驸马爷配第一副药,有内服的也有外敷的,他还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手里的乌木沉香有问题。
沈草把沉香给了他,他才匆匆忙忙去看了一下自己的药材,出来就庆幸不已,对沈草连连致谢,这让沈草心里万分高兴。
幸好来得及时!
又点了几句让他注意身边的人,这才告辞了。
能够帮到何其善,让他免了一场牢狱之灾,沈草心情极好,连绵绵都看出来了。
虽然绵绵不知道小姐为什么会突然跑去找这位何大夫,但接触下来,何其善的温和还是给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出来之后就忍不住评价何其善:“何大夫脾气好好,对小孩子好有耐心!奴婢见过的所有男的里面就只有何大夫脾气最好最温和了,以后谁要做他妻子肯定很幸福吧。”
绵绵说者无心,沈草却忍不住心里跳了一跳。
绵绵不说她还真没有想到这个!
何其善倒真的是个好丈夫人选,要不要就嫁给他呢?
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原本在她的计划里,她会找机会提醒沈阁老注意太子那个寿礼,等到保住了沈家,她就要借口生病脱离沈家出去开个女户独自过活,不再和沈府有任何瓜葛。
但现在听绵绵这么一说,似乎嫁给何其善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单独立女户虽然是好,但也有很多弊端,家里没有一个男人撑着,单是她和绵绵两个弱女子,很容易被人欺负,如果能嫁给何其善,日子应该不会很难过。至少何其善性格温和耐心体贴,嫁给他,应该不会像前世一样被人活活凌虐致死。
她正这么想着,门房上就送过来了一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