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上前,粗鲁蛮横地架起狐星河的胳膊,要把狐星河拖走。
狐星河咬着唇,气呼呼瞪了侍卫两眼:“放下我,我自己会走。”
两个侍卫犹豫了一下,便由得狐星河去了。毕竟炎帝对狐星河的宠爱宫中人都看在眼中,万一狐星河恢复宠爱,来找他们麻烦怎么办?
到了阴坤殿。
炎帝下了轿,先行进入阴坤殿中。只有几人跟着炎帝进入殿中,其余人井然有序地排列好队伍,守在了殿外面。
除狐星河以外,还有一人被侍卫压着进入点殿中。狐星河看得清楚,那人正是他院里的宫人,把他领进禁地的人。
狐星河没让侍卫押送,自己老老实实进入院中。那两个侍卫跟在他身后,不像是押送狐星河的侍卫,反而像两个随从。
狐星河一进入院中,立刻察觉到院中浓郁的阴煞之气,比之前庭院的阴煞之气更甚。他看到炎帝手指紧紧按压着额头,殷红的嘴唇失了血色,额头青蓝色的筋在跳动,似乎头疼得比之前还剧烈。
狐星河跟着众人走近一间屋子,进入屋子后,狐星河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这屋子里气温比外面冷多了。外面是深秋的天气,里面却像寒冬腊月。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关闭。
挡在狐星河身前的侍卫让开路,狐星河这才看到前方的情景,霎时脸色一白。
在狐星河前面两米的位置,有一个方形的巨大的深坑,深坑里面密密麻麻缠绕着各色的毒蛇。这些毒蛇彼此之间鳞片摩擦,吐着蛇信,在深坑里游动。
嗅到人的气味,这些蛇兴奋地昂起蛇首,发出“咝咝咝”的声响。
被侍卫压着的那个人一看到眼前的场景,刹那间身躯颤抖不止,一股热气从那宫人身上冒出,裤子湿了一片,竟是被眼前景象吓得尿了裤子。
舒曲离眉眼阴鸷,眸光越过众人落在狐星河身上,他鲜红的唇角绽放出恶劣的笑意,“嘶”地倒抽一口气,忍着头痛对狐星河道:“到寡人身边来。”
狐星河脸色苍白,对着炎帝勉强一笑,挪着小碎步向着炎帝的方位走去。
舒曲离的脸蓦地一黑,笑容消失。狐星河身子一抖,加快步伐,两步就来到舒曲离跟前,乖乖下跪道:“陛下。”
舒曲离这才露出笑容,伸出雪白的手指拉住狐星河的手,将狐星河扯了过去。
狐星河一屁股跌坐在舒曲离的坐塌上,身躯僵硬不敢动弹。
舒曲离的手搭在狐星河的脖颈处,手指若有若无地在狐星河脖颈处摩挲。
舒曲离的头靠了过来,靠在狐星河肩膀上,在狐星河耳边吐气:“阿狐是害怕了?”
狐星河心里一紧,忙道:“陛下在阿狐身边,阿狐就不怕。”
“呵。”舒曲离的笑声冰冷,垂下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阴翳。
他又抽了口气,似乎是头疼得受不了了,眉头一皱,对众人道:“丢下去罢。”
侍卫闻言,立刻架起那个宫人。那宫人吓得肝胆欲裂,声嘶力竭叫道:“陛下,小的错了,小的不该撒谎!都是太后的主意,太后让小的把狐公子带到禁地去的!陛下!”
侍卫的动作没有停,不顾宫人的挣扎,将宫人丢进蛇坑中。
宫人的身体瞬间被各色的毒蛇覆盖,如同掉进流沙坑中,挣扎得越快,下陷得越快。让人胆寒的啃食声传来,呼救声渐渐平息,最后只剩下蛇类鳞片纠缠的摩擦声。
狐星河的心在剧烈跳动,眼睁睁地看着,脸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惨烈的死法,他的心脏有些受不了。
此时,舒曲离的头痛缓解许多,眉头渐舒。
他眉眼幽邃,凛冽无比,看着群蛇缠绕的蛇坑,冷漠地宣判了宫人的罪状:“陷害主子,污蔑太后,死罪。”
他的嘴唇勾起,看着面色苍白的狐星河,头又懒懒靠了过去,手里把玩着狐星河的微凉的发丝:“阿狐,你说寡人把你丢下去如何?”
狐星河身子一僵:“一点也不好!”
舒曲离凑近狐星河耳边:“为何?你可知私入禁地的人都死了。”
狐星河闭眼,睫毛在颤抖:“阿狐不知那是禁地,否则即便借阿狐一百个胆子,阿狐也不敢进去!”
舒曲离笑道:“我看你胆子大得很!”
狐星河身子一软跪在舒曲离腿边,哭道:“阿狐错了,陛下……”
舒曲离早等着狐星河这出。戏弄够狐星河,这才心满意足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把他带到寡人的寝宫,寡人要好好惩治他……”
……
炎帝寝宫,天元殿。
狐星河尚不知炎帝会如何处置他,不过到底不用被丢进蛇坑,狐星河松了口气。
狐星河被带到的是寝宫的内部,炎帝睡觉的地方。这还是狐星河第一次进来,他好奇地打量着。
寝宫里面纱帘重重。深红色的纱帘重重遮掩下,狐星河只能隐隐看到后面的漆床和摆设。
他看到漆床边站着一道人影,这道人影背对着他,身材高挑清瘦,长发垂落至腰,手里不知拿着什么东西。
毫无疑问,这道身影是炎帝。
狐星河看着炎帝转身,从一重又一重的纱帘中走出,面目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的眉目精致锋利,眉发漆黑,肤色雪白,嘴唇嫣红,世间再好的画笔也描摹不出他的七分美丽。
就算是见惯天界美人的狐星河,也被炎帝的魅力晃了晃神儿。
狐星河的视线落在炎帝手中,蓦地身体一僵,说不出回来。
“跪下。”舒曲离道。
他的声音十分好听,琅琅如金石,清脆如珠玉。
狐星河依言跪下。
“啪”的一声破空之声,炎帝手中的皮鞭抽打在狐星河的背上,狐星河的头发滑落至两边肩膀,垂落在地上,纤细瘦弱的脊背霎时一颤。狐星河抿唇,从鼻中发出一道闷哼。
“疼么?”舒曲离的尾音拉长,带着几分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