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笑笑怕得不行,去拉时遇的手,迟疑道:“小遇?要不我们……”
时遇安抚地拍了拍她冰凉的手,看向保安,礼貌地笑:“叔叔,这些都是我们的高中同学,现在在发廊工作,所以发色跟彩虹似的。她们不是坏人,您不要多想。”
保安认识时遇,语气好了不少:“是你啊,那就没事了。”
时遇笑了笑,看向白荷:“走吧,朋友。”
白荷恨恨地瞪了她眼。
——
贺行卿正在卫生间洗头,闭着眼,满头的泡沫。
突然,门板被砸得“哐哐哐”地响,好像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江宁在外面嚎:“卿哥,快出来!你快出来!”
贺行卿睁开左眼,不紧不慢地揉头皮,懒懒道:“刚洗一半,要上厕所,滚隔壁去。”
江宁还在砸门,嚎得更凄惨:“别洗了!女王出事了!!”
贺行卿一顿,抓起旁边的浴巾,系在腰间,开门,表情冷冷的:“谁出事了?”
“历大还有第二个女王吗?当然是时学妹啊!”
贺行卿抓起莲蓬头,随便冲了冲泡沫,边穿衣服边道:“你说清楚点。”
江宁担心道:“白荷找了群小太妹,在女寝楼下堵女王,刚把人带走。”
贺行卿拧眉:“白荷?”
江宁点头,摸出手机,点开图片,给贺行卿看。
贺行卿见时遇完好无损,心立马放松了点。这才细看周围的人,没看见熟悉面孔,估计是白荷在哪儿找的一群小太妹充数,只要不是以前车队那群练家子就好。
他边穿鞋边问:“她们把时遇带哪儿去了?”
“不知道,容易跟着,要是有事,他会出手的。”江宁道,“白荷真无/耻,我见过那么多女孩约架,就没见过男的打女的。”
贺行卿面无表情,眼角下压,唇角轻抿,看起来风雨欲来。
“走。”
——
时遇几人跟着发廊小妹们走出历大,直接往最破最黑的街道走,穿过一片矮小的居民区,走进一个废弃的操场。
操场很小很破,除了来的那条路,周边长满了比人还高的野草。装了两个篮球架,篮板破了几个洞,漆乱七八糟地糊在上面,充斥着风吹雨打的痕迹。入口处有盏路灯,光线昏暗,还一闪一闪的,好像下一秒就会一命呜呼。
以时遇和白荷带头,分成两派,站在操场中央。相互对立,有点电影里两帮对战的意思。
时遇站在最前面。白笑笑落后她半步,已经没哭了,脸上糊满泪痕。林听和徐雪莹以前都是乖学生,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害怕地缩在后面,但没跑。
时遇往前走了步,看着白洋,继续刚刚的问题:“谁才是你的姐姐?”
白洋已经打定主意,要在小美妞面前出风头,抖了抖脖子,自以为拽得快上天,轻蔑地瞥了眼白笑笑,不屑地“哼”了声:“谁都可以是我姐,漂亮的优先,但绝对不会是这个跛子。”
白笑笑已经彻底没了泣音,眼睛里空荡荡的,只是下意识地拽着时遇的手,紧紧的。
时遇安抚地握紧她,将她往自己身后拉了下,然后松开手,看向白荷,微抬下巴,“我这人挺怕麻烦的,如果你还有能耐没拿出来,我给你时间叫人。”
白荷愣了,拧眉:“你什么意思?”
时遇边活动手腕,边说:“怎么?又脑残了?听不懂人话?”
说着,她往前跨了步,速度极快,一眨眼就冲到白洋面前,然后出其不意地一拳砸在他肚子上。
力道极大,能听见肉体碰撞的沉闷声。
白洋正拽拽地抖着脖子,根本没反应过来。估计刚好砸到胃,他双眼怒睁,弓着腰,弯下身,控制不住地干呕了两声。
但还没结束,就在此刻,时遇一把抓住他黄色的头发,猛地往上一拽,看向白荷,声音低沉,笑容淡淡:“就这种垃圾,来十个都不够我打,给你时间,再去叫几个。”
所有人都怔在原地,完全没料到这样的局面。
白洋面露羞愤,痛苦地“卧/槽”了声,正准备反抗。
时遇抓住他头发的手向下一扯,膝盖猛地向上一顶,“砰”的一声,脸和膝盖热烈地相撞。
这会,白洋已经痛得没了力气,身体软哒哒的,被时遇抓着的头发支撑着,而时遇没放过他,对着他的肚子又是结实的两拳。
白洋偏了偏脑袋,被迫抬起的脸上全是血,尤其是鼻子,受伤惨重,鼻血似下雨般,“滴答滴答”地往下掉。
白洋迷糊地睁开眼,看见了白笑笑,张开嘴,鼻血流进嘴里,含糊地唤了声:“姐,救我。”
白笑笑咬着唇,往后退了步,摇头:“我是跛子,不是你姐。”
时遇松开抓着头发的手,白洋捂着肚子,往后踉跄了两步,她又一脚踢在白洋膝盖,他直接一屁/股坐下,然后倒在地上,虾米似的蜷缩着。
白洋趴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身体不停地颤抖,张着嘴干呕,吐出几口酸水,混着血水。
时遇垂眼看着,神情淡淡的,唇角微勾:“你不是觉得我漂亮吗?我做你姐怎么样?”
说着,时遇抬起了脚,作势要踩上他的脸。
白洋吓得瞳孔微缩,连忙抱住脑袋,大哭大叫:“不要,我不要。”
在空旷又寂静的小操场,白洋的惨叫声显得尤为刺耳。
白荷的脸色如她的名字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瞪大了铜铃般的眼,满脸不可置信。
时遇侧过身体,看向她,表情淡漠:“叫人了吗?”
说着,眼神淡淡地扫向几个发廊小妹:“还是说就这几个人?那就干脆点,直接一起上,解决完就各回各家。历大十一点就得停热水,我要回去洗热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