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赵悯生再进一步的与人争辩,那门童就又猛得往里拽了府门一把,言语之中瞧起来已经是很不耐烦了。
好在不等他再与人僵持多久,府中便传出了一个清冷而又急切的声音,府中的主人终于是出来了。
“殿下?”
谢渊刚才尚还熟睡之中,便猛然间被段杰从床上唤醒,一见到人的脸,他便知道一定是赵悯生出事了。
那段杰是谢渊派去赵悯生身边的的人,若非是有什么意外发生,这人也是断然不会回到谢府来的。
为此,谢渊甚至连鞋都顾不上穿,便急忙忙的向外跑,一出门口转身又瞧见淮王府的方向,火光冲天,那一刻他简直心如刀绞,好悬一下身形不稳便直接摔在地上。
直到段杰从屋中追出来,告知他赵悯生此事就在谢府的门外,他才稍微缓和过来一些,径直跑到了门口。
结果才一打开门,便叫他瞧见了赵悯生那么狼狈的模样。
他站在谢府的门口,衣衫单薄,冷的阵阵打颤,浑身上下被烧的破破烂烂,几乎没一样是完好,就连脸上也是一块块的带着黑灰,还不知道有没有手伤。
瞧见人如此站在自己的眼前,谢渊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心疼。
“谢渊,你怎的如此就跑出来了。”
谢渊一想到是赵悯生出了事,便不管不顾的出了门,如今一双赤脚站在雪中,雪白的肌肤被冻得通红,赵悯生和魏延一瞧见如此,便几乎是同时围到了人的身旁。
“奴才无事,倒是殿下怎么会搞成这样,可有受伤?”
眼瞧着谢渊对人如此关切的眼神,魏延站在一旁,颇为不爽的冷哼一声,说了一句。
“还能是怎么搞得,平日里结仇太多,被人放火烧了呗。”
谢渊一听这话,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对于这纵火之人,不用赵悯生多说,他也能大抵猜出个一二来,只不过……有些话终究不便在这里说。
“殿下先进来再说吧。”
谢渊阴着一张脸,侧过身去,给人让出了一条进府的路来,身旁的那个小门童,瞧着自家督公如今这脸色,冷不丁的被吓得浑身一哆嗦,他在府中这两年的经验告诉他,每当谢渊露出这副表情的时候,都意味着很快便要死人了。
如此情形,那门童也不再敢怠慢,赶忙靠着边给人行了大礼,恭恭敬敬的迎人进来。
可眼前的赵悯生却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只是一心盯着谢渊的那一双脚看。
最顶上的一层白雪已经在谢渊双脚的温度下,被暖成一片水珠,而后却又被下层雪花冻成一层薄薄的冰壳,不停的侵袭着人脚下的每一寸肌肤。
如果是寻常人如此赤脚的在雪地里站上这么久,早就刺痛难忍的跳起来了,可谢渊却偏能如此面不改色的,对这疼痛置若罔闻。
让赵悯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再怎么着急,也不能不穿鞋就跑出来,你殿下我命硬着呢,绝不会这么轻易就离开你的。”
赵悯生说着便走上前去,将人拦腰抱起,径直的走向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