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到达青州还有一天的路程的时候,洛长安忽然晕船了。
她从来没有坐过这么久的水路,加上水土不服,洛长安这几天的脸色都是蜡黄的,今天终于爆发了。
“阿姐!”夜澜行火急火燎地来到床前,看到洛长安虚脱的模样,心疼极了,“怎么闹得这么厉害?”
洛长安难受地搭在夜澜行的肩膀上,语气十分委屈:“小行行~我好难受啊……”
夜澜行眉头都皱成了一团,一向冷静自持的他无措得给她拍着背。
景驰端来了缓解晕船的汤药,洛长安一闻那个味道,瞬间更蔫了:“不喝不喝,好苦啊——”
“阿姐,乖一点,喝了就能好受一点了。”夜澜行对洛长安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的,只能不断地哄她。
“不要~小行,真的好难喝的……”洛长安躲在夜澜行的怀里,就是不张嘴。
“阿姐,你喝了药我去给你做莲花烙好不好?”夜澜行使出杀手锏。
要是以往,洛长安肯定就硬着头皮同意了,但是现在她晕船得厉害,吃什么都觉得没食欲,即使是莲花烙也不想吃。
“不要不要,不想吃,不喝药……”洛长安也使出了杀手锏,直接趴在夜澜行的怀里委屈巴巴地哭了出来。
景驰在一旁都没脸看,好歹也十八岁的人了,怎么喝药还是这么苦难啊?也是主子宠得厉害,跟哄孩子似的哄着殿下。
“好好好,不喝了不喝了,阿姐别哭了,嗯?”夜澜行最害怕洛长安哭了,明明知道是假的,但是他看了就是心疼。
尤其是她像是知道他的软肋一般,趴在他怀里哭,他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夜澜行陪了洛长安一个晚上,因为洛长安不肯喝药,总是半夜难受起来,他怕她没人照顾,就一直在一旁照顾她,一宿未合眼。
青州是第二日到的。
下了船第一件事,夜澜行就是抱着洛长安去找医馆。
那是一位仙人模样的男子,穿着一袭黑衣,即使是衣角,也是用金丝线缝着繁复的花纹,那身姿气度,非凡人所能及。
只是他怀里抱着一个女子,神情严肃,眸光凌冽,只是看向那少女时,所有的凌厉瞬间化作绕指柔,那温柔,就好像没有人能插进两个人的世界里一般。
男子的身份应该是十分尊崇的,因为他的两边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手下,那么大的阵势,当时就来连青州的县官也惊动了,带着衙役去的。
可是那个男子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只是看着怀里的女子,一脸的焦急。
夜澜行是把医馆的大门踹开的。
进去之后就找大夫给洛长安看病。
大夫以为是什么生死攸关的大病,一刻也不敢耽搁,看病的时候还被身后的夜澜行瞪得一头冷汗。
检查完之后,才发现她只是晕船了。
大夫看着来者的阵仗,不敢耽搁,说要给她开药,夜澜行却是冷着脸问了那个大夫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古怪的一句话。
“你的药,甜吗?”
大夫愣在了原地。
景驰也是很惆怅啊!
好像每次只要遇到和殿下有关的事情,主子的智商就令人堪忧。
夜澜行沉了沉眸子,眼神示意了一下景驰:“去买些果脯。”
“是。”景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接到报案,谁?是谁在我青州地界撒野闹事?”县官带着衙役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医馆。
想他青州几十年太平,今天是谁这么不知轻重竟然敢在他的地界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