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已然不可能承接卧底警察的身份,他这?张脸早已是对敌的代名词,他也早成程控集团内部的眼中钉。
所以上?面给到第一次接近的方式,是跨国集团大中华区副总裁的身份,就此出席设在柬埔寨的一场蒙面交流舞会。
原身的副总裁出事被抓,消息还没透露,是和毒品脱不了干系的瘾君子。这?趟趁虚而入,是两厢商量好?的结果。
要走局,当然要做到谋无遗策。
而这?场蒙面交流舞会,表面上?是欢愉纵乐,实则上?是在不受管束的国外场上?挑选自己的猎物?,都是毒圈的人,锁定下?一场买家才是要紧的事。
舞会这?边有初场预先配好?的舞伴,根据抽中的数字号码来分选,不过?这?并不是结束,后期也可以根据其他的条件来重选心仪。
名义上?是以防有先生或是女士落单。
往深了想?,就是初选走毒合作。
祝域那边原先怀疑副总裁的话,但卧底警察那边经过?考察,证实半个?月后,在郊区别墅地段的确会有一场富人召开的舞会,就连名头?和关键受邀人都毫无二致。
所以这?算是祁砚收枪打入内部的第一场。
他要做的,就是找机会把跨国集团这?条线缴了。
出发动身的那晚,凌川秋风萧瑟,万物?摇曳,飞机划过?深黯上?空,终有几分扯碎苍穹的力度。
三天的准备时间?,大后天晚上?就是舞会。
祁砚哪都没去,不过?是待在既定的酒店里?,喝咖啡,看风景,偶尔接一通来自国内的秘密电话。
第一天到,祝域联系了祁砚。
但自那之?后,国内线路这?边中断,祝域把机会交到祁砚手里?,就不会过?度干扰,以防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第二天,柬埔寨暴雨袭城,祁砚站在窗边,眸色冷冽。
第三天,受邀的提醒消息发到副总裁的手机上?,也就是现在的祁砚手里?。
时间?不变,地点有变,原先的郊区别墅换成了C&H庄园,增加的还有男士领带的配色。
祁砚被安排到的数字号是12,规定配色墨蓝或紫红。
如果是以前?,祁砚想?都不想?就会选墨蓝,他不喜欢太过?亮眼的色泽。
不过?这?次,祁砚选了紫红的领带。
像是猎手欲要举起早有瞄准的枪,扫视全场,最后盲狙也能打到心仪的猎物?。
祁砚不猜明?晚的舞会,会不会有可能碰上?苏婥,但很起码的,他知道自己这?是开始和程控搏胜了。
听闻舞会当晚会出现各行各界的精英人士,不乏于中国这?边的上?流,名媛名流更是为睹一方盛世到场,所以对配的当然是一男一女。
舞会前?会提前?给到字母缩写。
祁砚这?边对配到的女人,第一个?字母缩写,是C。
*
舞会当晚的庄园,接续抵达的豪车一派宏大壮观,无一辆不是百万级开外,和柬埔寨这?边实际的经济实力形成截然相反的对比差。
这?就是程控,嚣张张扬于法外的程控。
祁砚那辆劳斯莱斯后面就是程控的加长林肯,纯黑光洁的车外身走线,沉沦纸醉金迷的声嚣奢靡至久。
祁砚于程控先下?来,余光轻易地一扫,就能看到挽手走在程控身边的女人。
一席蔓纱收腰黑裙,描摹成红色花纹的曼陀罗花压线从肩胛一直延伸到胯骨的裙边,花魁面具下?的红唇张扬艳丽,快似及腰的长卷浓墨绮丽。
浑身上?下?都透着娇媚年轻的气息。
但不是苏婥,这?是祁砚直觉过?后的第一个?念头?。
再仔细看,除却?妆容,女人举手投足的模仿感都和过?去的苏婥有七成以上?的相像,唯独能辨别的,是曼陀罗花,携带剧毒,诅咒的不祥之?花,是苏婥最讨厌的花之?一。
来往的人里?,就程控没戴面具。
大家认出他,都和他弓身谦敬示意,他傲然漠视,高高在上?的姿态已经摆了不是一天两天,深入骨髓。
祁砚和他擦肩而过?。
同一时间?,祁砚旁边有人打了招呼,正巧挡住祁砚。
女人在和程控含笑着聊当地话,祁砚没能全听懂,但他能靠声色敏锐辨别出,这?个?女人的确不是苏婥。
一众人入场后,行云流水的古典音乐奏响在庄园四层别墅中,如是潺潺澈水过?,所有在大堂的人都戴好?了面具。
包括来回端盘走动的服务生也是面具在脸。
依照数字号码进行匹配,女伴都站在对应数字号码的地方,不过?祁砚并没看到12号位置上?有人。
他不急,先去了趟洗手间?。
只是没想?,女士洗手间?在男士洗手间?的前?面,错身经过?的时候,无意的侧耳,他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含讽轻笑:“不是说?今晚能站他身边的是你吗?有本事叫嚣,也要有本事站在他身边,我说?过?的,你迟早输。”
几秒后,另一个?女人流利的英语,声色悦耳,“所以,你算什么?东西?也轮得到你来发表意见?”
这?个?声音,这?个?语气,熟悉得过?分,每一点都在拼命地和记忆重叠,像一把利刺扎在祁砚心上?,血液趋于滚烫。
祁砚停下?了脚步。
面具掩盖了他快要崩裂的神色。
然而,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是那个?挑衅的语气:“你以为他还会像以前?那样护你?你已经接二连三失手几次了,是个?人都能看出你使诈,你最好?夹着尾巴活,不然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女人哼笑了声,似是轻蔑不屑:“小朋友,管好?你自己。”
“我警告你,别太过?分了。”
面对这?种遭人唾弃的幼稚心机,女人多说?一句都吝啬嫌烦。
话到深处,她?送她?一句:“要么?,你闭嘴;要么?,我今晚就亲手教你怎么?失足。”
“你!”
再然后,清脆砸地的高跟鞋声绵密传来。
女人拿着银色的手提包走洗手间?里?走出。
一身几近墨黑的舞裙,腰际连及腿根边缘的蔓纱裁剪,精致又大方,就算没有浓妆艳抹,华丽的气质依旧轻而易举地艳压四方。
抬眼的那瞬,女人和祁砚的目光在半空相撞,尤带冷感疏离。
这?一秒,熟悉又陌生,耳边乐声终止。
骤变空净的环境,潺潺流水仿若都没了流淌的渴望。
时间?不知觉刻出绵延的味道。
苏婥会说?谎,可她?的眼神从来都不会说?谎。
又或许可以说?是,她?的眼神从来都学不会对祁砚说?谎。
这?一眼对视,看似冷漠自持,却?又破绽百出。
悄无声息地震在彼此心房。
连半秒都不到的时差,女人移开眼,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祁砚却?依旧目不转睛地眼神定格在她?身上?。
几秒后,唇边勾勒出了一丝浅薄的笑。
是他的苏婥。
这?次不会有错。
作者有话要说:他为她戴了紫红领带,她为他穿了墨黑礼裙。
都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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