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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1 / 2)


祁砚背光而坐,浅薄的光束铺天盖地地笼罩着他,光线越暗,越显得他眸色深黑,蕴藏的那泓深潭深不见底。

是发生了什么,心情不好吗?

说实话,苏婥很少撞见祁砚这样,他向来来去自如,什么情绪都没可能成为他状态的捆绑。

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足以了解一个人吗?苏婥不明白。

但她偶然一次听池荟说过,她和邢译认识的前四年是相看两厌的,她烦他的放纵不羁,他厌她的只会听话。

只是后来不知怎的,晴空艳阳,她看他的感觉蓦然不一样了。

悸动便悄然滋生在心间,与日变得茁壮。

池荟和邢译尚且还算是叛逆和乖巧的结合,一张一弛,正好有度。

那她和祁砚呢?两个不安于世的灵魂交相冲撞,急剧程度大概是彗星撞地球的激烈吧。他们能有花火?苏婥觉得太阳都能从西边起。

眼下,玻璃碎在地上,祁砚一动不动,专注得纯粹是在看苏婥。

苏婥不确定他是不是醉了,换完拖鞋,拿起一旁的垃圾桶就朝他的方向走。综上早上和今天一天没有交流,苏婥断定祁砚现在应该不想搭理她。

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碎玻璃。

最近的两片就摔在祁砚的脚边,沾着酒精的侧壁,袅袅散着清冽,剔透晶莹。不过好在没磕到他脚,不然这人狗脾气又不知道要发成什么样。

苏婥没看祁砚,自然错过了他看来的视线。

只字不言的,她抽了张纸,半蹲下身。

刚要把碎玻璃处理进垃圾桶,苏婥就感觉自己的左手手臂被祁砚用力扯了下。

随即,就在她的拖鞋可能要踩上碎玻璃的前一秒,祁砚手臂提住她腰,腾空把她轻松抱起,放到自己身上。

苏婥被他这不寻常的动作惊了下,心脏重跳得直接碰了壁。

这是喝醉了,还是吃错药了?

近在咫尺的距离,祁砚时轻时重的热息绵密微重地喷洒在苏婥的颈上,擦着几分烫感,惹得她皮肤生痒。

他盯着她,眸中酿着微醺,有风过潮起的前奏。

苏婥适应不了这种非床下的亲密靠近。一旦有这种进一步行为,她放松之久的神经就会随之敏感紧张起来。

这是祁砚带给她的条件反射。

昨晚的后遗症才刚刚好点,她现在有所顾虑地推了下他肩膀,“你放我下去。”

祁砚没动,“白天去哪了?”

苏婥疑惑,但还是据实说:“一直在酒吧。”

听到这个回答,祁砚嗤了声,松开了手。

苏婥觉得他这声笑挺刺耳的,但无奈捉摸不透他心里怎么想,只好撑着沙发站起身,动作利落地把碎玻璃清到垃圾桶里。

全程,祁砚就在一旁看着。

“昨晚不是才处理过伤口,你今天就能喝酒了?”苏婥虽然不想管他死活,但现在碰上了,还是抱着负责的想法说,“晚两天你等不及了?”

按照往常,祁砚肯定会想都不想就给她来一句:“轮到你来管我了?”

但他今天没有。

沉默对视了好一会,连苏婥都觉得气氛有些难以言喻的僵硬时,祁砚站起了身,踩着拖鞋转身就朝酒柜的方向走。

在藏酒方面,祁砚算是行家。

城东这个家只是留了极为少的一部分酒,留给日常消遣喝的,更多的藏品都在公司或者郊区别墅里。

郊区别墅苏婥只去过一次,但至今都忘不了地下酒窖的满满当当。

去的第一次,是她跟他那天。

苏婥现在想想都心虚。

祁砚当时留给她的名片,她没动用,也就一直没联系他。

她原先想的是找个机会道个歉,把该说的话说了,他们就回国两条没交集的平行线生活。

可苏婥万万没料到,在外面陪领导喝酒吃饭,会喝到稀里糊涂。她根本还没来得及摸清自己的酒量,就被红白啤三混给喝晕了。

临近断片,脑子不清醒。

那晚,她不知怎的,就翻出名片,胆子够肥地拨通了祁砚的电话。

具体说什么苏婥不记得了。

祁砚后面也懒得和她重复。

他这人就这样,记得起来就记,记不起来拉倒,哪来这么多麻烦事。

苏婥也就没多问。

但基本就是她喝到瘫在公交站台上,是祁砚来接的她。

微信有一条语音记录,是她说的——你敢不来,你试试。

十足的挑衅,换到现在,苏婥肯定不敢说。

她是好日子不想过吗?敢和他说这种话?

听之任之地,祁砚当时就这么不情不愿地出现了。

他把她带回郊区别墅。

一眨眼的功夫,外套还没脱掉,苏婥就溜没影了。

别墅又是三层加小阁楼,祁砚找了半天才在地下酒窖找到了捧酒在当水喝的苏婥。

他皱眉抢掉她酒,她就翻脸,“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祁砚含讽地嗤了声,“这个家你主人我主人?”

苏婥觉得他好吵,“你把酒还给我!”

祁砚一把抓住她后脖颈,把酒丢一旁,提着她就往楼上走,不耐烦地和她对话:“酒鬼一个,去梦里喝。”

......

为什么苏婥能记得这么清楚?

是因为那栋别墅四方位都装了监控,监控明明白白地把这一幕录下来了,她想赖账都没机会。

看完录像后,苏婥以为自己就到此为止了。

但她没想到,这才只是个开始。

后面她对祁砚的“蹂/躏”才叫精彩。

祁砚就没碰到过这样的人,红灯区、丢浴缸都不算什么,这回是直接往他床上爬。他都给她安顿在次卧了,她还能摸到主卧来。

祁砚本来耐心就不好,不想和她计较,但苏婥得寸进尺,手不安分地抠着他睡衣,非热烘烘地挤着他睡。

那一晚,祁砚能被她逼疯。

第二天早上面无表情兴师问罪,苏婥憋了半天,送他一句:“那要不负责,行吗?”

一推一就地,两个人荒唐地展开了这段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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