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贫穷小子的盛清宁自然是能听到她的心声,但是他不可能主动暴露。
白真真被钳制住,动弹不得,一脸哀怨看着盛清宁,那么英俊、完美的一张脸凑近在面前,她却从上面读不到任何和善的内容,有的仅是无法靠近的冷漠,以及阴狠。
白真真真真正正慌了,再度看向宋念念,想要求饶,她怕再这么下去,手腕能被盛清宁在无形中拧断。
但宋念念无视她的需求,吃完樱桃后,又开始去自助餐桌品尝其他美食。
没奈何之下,白真真的两个女伴只能将场地的保安带来,指着盛清宁那边说:“就是他!”
其中一个更是以很轻蔑的口气说:“这么一个穷小子,也不知道靠什么手段混进了场地。”
保安望了一眼盛清宁,只见他周身气场不似白真真女伴所说的是个穷小子,宽肩窄腰,穿着笔挺的西装,相貌绝佳,与气质同样,属于出类拔萃,站在人群里能一眼被人看到的类型。
但是他阻截白真真,为难白真真的事,也是有目共睹,保安虽有疑惑,还是选择上前出面阻止:“这位先生,能麻烦您出示一下您的邀请函吗?”
盛清宁轻轻一笑,正要开口,从自助餐桌回来的宋念念恰巧看到这一幕,聘聘婷婷地走来,手里优雅地端着托盘,对保安很自然而然地谈起:“他是我的人,我带他进来的。”
甭管盛清宁究竟怎么进来,可能是盛佳敏忽然发现小狼狗没来,跑到外面带他入内,也可能是小狼狗趁门口守卫不备,偷偷混入人群中进来,总之,宋念念不打算去过问整个过程,干脆主动承认他是她罩着的人,这样来的方便许多。
陈亚青不喜欢盛清宁,谁叫他敢欺负和欺骗她最好的姐妹,但如今这种时候,盛清宁的的确确为宋念念出头,甚至给她长脸了。
活该白真真她们一行人敢在她们面前和跳蚤一样乱舞,就应该让她们吃点苦头看看。
那保安自是认得宋念念,马上和颜悦色说:“既然是宋小姐带来的男伴,那么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还请诸位和平一点解决,千万不要将动静闹得太大。”
说完以后,保安很自觉地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白真真哑然望着他默默离开的背影。
满脑子是匪夷所思的大问号。
就——
这么走了?!
白真真欲哭无泪,他们的动静闹得也不是很大,且有盛佳敏在附近暗中主持,当真再没有人前来过问。
白真真的两名女伴也很着急,想救下白真真,可一点办法没有。
距离白真真被钳制,已经过去十几分钟。
她的手腕生得细白,肉眼可见被捏的地方已经通红一片。
白真真的眼睛也跟着泛了红,她在心里不断哀嚎,痛骂着宋念念和盛清宁两个人是一对狗男女,尤其把宋念念骂的狗血淋头。
什么难听话全部轮番上了。
可每当骂出一句难听话,手腕上的来自盛清宁的五指便会再度收紧几分。
最终,白真真终于认命似的察觉到一件事,那就是千万别在心里哔哔太多。
今天一定是撞了邪,或者触了霉头。
白真真只能再度用哀求的目光看向宋念念,这一次,她的内心世界终于和她的表情一样充满和谐,向宋念念诚心诚意发出最真诚的道歉。
“念念,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应该以貌取人,不应该口无遮拦,不应该口说无凭,不应该以嘲笑为耻,以通过衬托和对比显得自己的地位高人一等。”
“你这么有钱,又这么漂亮,想怎么用钱就怎么用钱,那都是你个人的人生自由,我不应该进行干涉,也不应该用个人恶意的揣测去进行评价。”
“我的行为和网络上的那些键盘侠没什么区别,特别low。”
“你看在我这么low的份上,千万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这种小人一般见识。”
“真的不值得和我这样的小人动气。消消火,气到最后憋出内伤的人只能是你自己。”
最后一句话听起来有点阴阳怪气,大概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总而言之白真真明显感觉到自己手腕上又被人狠狠捏了一下,痛得她险些掉眼泪。
她忍了忍。
讲道理,这种时候态度再不低声下气点,她的手腕可真的要被折断了。
“对不起,对不起。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对不起……”
不知道说了第几声对不起后,宋念念终于松了口。
她看看盛清宁,示意他已经可以松手了:“今天这件事就算了。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你这么说我,传出去,你面子上也不好看,日后别人会怎么看你?觉得你尖酸刻薄,心眼儿特别小。”
“是,是,是,念念你教训的是。”白真真真的低声下气了半天,眼看着宋念念松口了,握着她手腕的盛清宁也当真把手腕松开。
只不过松开的那个瞬间,盛清宁笑容中的警告意味尤为浓重。
望着她的双眼阴沉沉的,仿佛能够随时将人溺毙在其中的大海。
那大海波涛汹涌,暗藏玄机在其中。白真真只觉得迎来了一场从未经历过的风暴,浑身不寒而栗。
她再次被盛清宁警告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低到几乎只有她能够听得见的地步。
正好会场内人声嘈杂,宋念念他们当真没在意。
盛清宁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幸好你及时回头是岸,否则我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对你,对你的父亲,以及对你们家的公司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他说的是真话,且有本事将这句话变成现实。
白真真没能听懂其中的含义,她是真的不知道盛清宁的真实身份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家的公司为什么会遭到劫难。
双腿仍然不可遏制的抖了抖。